“娘娘?”
秋月小声唤道。她家娘娘已经对着一个食盒发半天呆了。
娘娘最近真奇怪,动不动就发呆。
秋月轻声问:“娘娘可是要把这个送给什么人?”
“是啊……”唐潞目光依旧钉在这食盒上,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怎么送过去呢……”
“这不简单,奴婢帮您送过去不就行了?”秋月觉得这没什么好烦恼的。可是唐潞并未继续接话,又发起呆来了。
这时,春花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娘娘,常安公公来了!”
唐潞的思绪这才被拉回来,愣愣地望向春花:“……常安公公?”
听到此话,秋月也立马慌乱起来,拉起唐潞就往外走:“常安公公亲自过来,怕是陛下找娘娘有事呀!”
唐潞一听到“陛下”这两个字,瞬间变得精神抖擞。正愁不知道去哪找这家伙呢,没想到自己送上门来了!
走出屋子,就看见院内站这个圆脸太监,正是那日在萧罹身边的。他手握拂尘,身后还跟着批小太监,可见地位的不一般。
“奴才见过皇后娘娘。”常安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唐潞也调整仪态,上前问道:“公公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老奴奉陛下之命,特来归还物品。”常安一挥拂尘,身后的一个小太监就躬着腰端来一样东西。
正是那天丢在湖边的食盒。
秋月上前接过食盒,唐潞感到意外,但还是微笑道:“劳烦陛下费心了,一个食盒而已,陛下拿去便也无妨。”
常安颔首:“这宫中之物皆听陛下定夺,陛下说将食盒还给娘娘,娘娘便收着吧。”说着,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唐潞,“只需娘娘谨记,这食盒是陛下的,若有一天陛下想拿回去,娘娘记得乖乖还来即可。”
唐潞没接收到对方的话里有话,淡淡地哦了一声。
知道整座皇宫都是你家,没必要,我会稀罕一个食盒吗?
唐潞始终不忘自己的使命,叫春花把屋里的食盒拿出来。
常安见春花又拿了个食盒出来,嘴角一抽:“娘娘,奴才的意思不是让您现在还个食盒回来。”
……什么鬼?
唐潞轻笑一声,接过春花手里的食盒:“公公误会了,这是我给陛下做的一些小菜……”
常安恍然大悟:“原来娘娘昨日差点烧了御膳房是为了给陛下做菜啊!”
……你又是咋知道的?
“哈哈,没想到连公公都知道这件事了,真是献丑了。”唐潞干笑几声。
“不知奴才,整个宫里怕是都知道了。”常安下意识伸手接过食盒,“那奴才就提娘娘转交给陛下……”
拿不动。
常安看着唐潞死死抓着食盒的手,脸僵了一瞬,但随即又恢复标准奴才笑:“娘娘这是?”
唐潞也跟着笑:“心意总得自己亲手去送才诚恳不是吗?”
常安没想到以往一直处事低调的皇后如今居然这么大胆,要亲自给陛下送东西!
“这个……”常安露出为难的神情。
“陛下现在在哪,可是在忙啊?”唐潞加大了抓着食盒的力道。
常安最后只能妥协:“陛下今日没有工务,正在秋水居呢。”
“好,那就劳烦公公领路了。”唐潞绕过他径直向院外走去,走到院子口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常安,“公公快走啊。”
常安嘴角一抽:您是真一点都不客气。
秋水居就是湖泊旁的那座亭子,是整片湖的最佳赏景视角。每逢金秋时节,岸边落木萧萧,秋水共长天一色,于是便叫秋水居。
此时是春季,湖面上空飘扬的不是落叶而是丝丝柳絮,鸟啼声清脆,放眼望去一片生机盎然。可再看到亭中一袭黑衣,脸色比那黑衣还沉的萧罹,这春光瞬间萧条了。
萧罹捻起几颗鱼食撒入湖中,成群的锦鲤争相跃出水面抢夺食物。萧罹平静看着激烈争抢的锦鲤们,然后再慢悠悠地撒入几颗。
“陛下。”常安小心翼翼地上前。
萧罹头也不抬:“话带到了吗?”
常安低下头:“……皇后娘娘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