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前些日子的三号线上,局势彻底调转过来的当下时光里,为了得到一句和对手说话的机会,他直接咬咬牙,用装甲硬吃了五发子弹。
很痛。
但也毫无办法。
“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我用自家先祖发誓,如果你现在住手,我除了会给你们五千积分的物资补给以外,还绝对保证,不会跨到开火线周围十米范围之内!”
“不!等下过了这下我就走!”
严愁的语速极快。
只于那飞起的泥浆中,向着对面那还不停扣着扳机的铁塔壮汉,稍稍软伏了自己硬挺的气势。
忍得一时之气。
方得百岁太平。
他的骄傲,他的清高,比起生死之间的大恐怖来说,肯定是要逊色得多了。
但直到眼下的时候,这位方才如临时抱佛脚般的,想起来求饶这种事情。
显然。
对于王田来说,就是有些太晚太晚的了。
“你不是很牛吗?”
后者抬起单手平举,端持着那挺枪管冒红的轻机枪,一边换弹,一边满不在乎地狰狞狂笑。
只隔着小百十米的距离,兀自猖狂大叫道:
“来啊!反正十八区也要解放了,大不了我舍了这条命,陪你一起死啊!”
夏虫不可语冰。
蟪蛄不知春秋。
“他妈的。”
眼瞅着远处的东西,眼下是越来越近,推起的音障,几乎是触手可及。
常年维持着那副冷淡面孔的青年,再也无法冷静,直接爆了句粗口后,言语中,满是毫不理解的震撼质疑:
“十八区能不能解放,解放之后怎么样,关你个将死之人屁事!”
“拿着补给,活得舒服开心,压力还轻了,这难道都不算好吗?”
“这些都很好,但老子乐意,你管得着?”
王田满不在乎的呸了一口,飞起的点点唾沫落在枪管之上,直接瞬时蒸发。
“反正我死不死是无所谓,但你不死,我肯定是觉得不行。”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是啊,我得了想死你的不治之症。”
“……”
……
“砰!”
霰弹枪的声音,依旧是沉稳有力。
但它的目标,已不再局限于原先那位,被枪管正对着的甲级缉罪师。
黑暗稍稍退去。
在愈发靠近的光明之下,三两个试图逃向这边的丁级职业者,被他们自己的领队与张和一起,扼杀于飞溅的泥泞地表。
他们没什么错。
他们只是想活着。
但现实这东西,并不算什么特别的讲道理。
所以,他们死了。
永远无法再发出那种嘶吼惊慌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啊!”
作为严家三路分兵之下,唯一一个实际上的优势战场,严飞对于目前形势的判断,已经连续出现了多次重大失误。
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