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逃婚这种事情都无法触及到那个人的底线,那她真的不知道到这所谓的底线究竟在哪里。
有些人,就是爱寻找别人的底线,在二皇子府,玄宣同学面前,权姑娘就是这么一个人。
所以,她开始真的考虑把这上面的杏打下来全部吞了。
要说真把树砍了,权姑娘是万万不敢的,这可是当朝仅有的三位皇子小时候亲自种的,而且还是二皇子特意从太子那里盗出来的,意义可非比寻常,她敢保证,这世界上敢把这树砍了的人恐怕只有皇宫里那两位了吧。
杀父弑母这种事情,玄宣肯定是不会干的,但砍她一个无背景的小丫头片子,那是完全不带任何犹豫的。
“权姑娘”一支梅惊悚了“你不会真的想……”
“嗯”权菲婉点点头“我想吃杏了”
“那让奴才们去给你拿啊,师傅这棵树,可是连我都不敢动的啊”
“你不敢动,我敢动啊”
“无知则无谓啊”
权姑娘想了想,指挥道“一支梅,你去把杏栽下来一些,咱们坐地分赃,吃完了你师傅就不会知道了”
抬头看了看已经因为季节问题只剩下几棵零星挂着的杏子,一支梅仰头望天“就这,还不会被发现?”
权姑娘拖腮看了一会儿,也觉得难度颇大,毕竟,如果说是上面还剩几百几千个杏的话,她就算往下打一袋子都不会怎么显眼,可眼下就剩那么零星到可以数清楚的几棵,恐怕全部打下来也不够她塞牙缝的。
太没有挑战性了。
当然,权姑娘是不会承认自己其实是怕的,毕竟二皇子发起彪来,她觉得自个儿还是不要这么一下子就挑到底线,这挑战这种事情,要一步一步慢慢来,一口是吃不成胖子的。
旁边看着权菲婉终于放弃了这棵杏树的一支梅,立时大松了一口气,他可是记得,那天他和师傅亲自去盗树的过程,他们不光挖了树,还挖了其他好多地方,只为制造出一副,我不是为了树而来的,更过分的是,他还被师傅命令着背了一棵差不多大的杏树放在原来的地方。
最后……他们还放了一把大火。
回来之后,这棵树一顿是他在师傅的威压下亲自照顾的,师傅那会儿说“要是这树活不成的话,你也别活着了”
他可怜巴巴的一条小命,就那么跟一条树绑在一起了,也不知道,现在这树若是死了,他会不会也跟着掉脑袋,不过,他唯一知道的是,如果今天他就这么允许权姑娘动了那树,权姑娘的死活他不敢断言,他是肯定要上断头台的。
师傅对这树,可不是一般的重视啊。
“那个,一支梅啊,难道王府的那些侍卫们都没有定时的切搓的么?”
一支梅立时警惕起来“权姑娘不会想去吧”
下一秒,权菲婉再度肯定了他的想法“你真是太了解我了,一支梅”
“没有”一支梅果断摇头。
“一支梅”权菲婉突然变得极其深沉,她问“你听说过一句话么”
一支梅被唬住了,傻呆呆的问“什么话?”
“有机会要上,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
“呃……”这个,跟他们现在说的事情有关系?
权菲婉为他解答“他们没有定时的切搓,那么就定在今天好了,传令下去,就说我这个尚还未过门的正妃,想看侍卫切搓”
一支梅嘴角直抽:“权姑娘……”
“不是你说他们都会听我的么?”权菲婉眨着一双纯良的大眼睛。
“是我说的”一支梅咬牙“我这就去招呼大家一起切搓”
于是,王府内举办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侍卫切搓比赛,几乎所有不在重要岗位上的侍卫都被一支梅拉出来了。
对,一支梅是以拉的。
明明最开始还不愿意的,权姑娘一脸惊吓的扫向那个正挥臂狂呼的一支梅,嘴角不由直抽,就说嘛,一支梅同学怎么可能对这种事情持反对态度,他啥时候正常过了。
整出这么一个比赛,权姑娘自然是坐在首位上,当然,发言的人轮不到她,她也干不了这振臂一呼的事情,身边又有着一个异常兴奋的一支梅,这种事情自然也是让着他来。
当然,这个切搓大赛,因为权姑娘的加入变得囧囧有神起来,先不说没人敢跟她打,就说这比赛规则吧,竟然是群打,就是N多人堆在一起,然后捸着谁就打的那种,没有朋友,全部一概都是敌人。
混乱的场面,权姑娘带着同样一脸兴奋的一支梅站在场中央,高呼一声开始。
然后,混乱的大战就开始了,可是,离奇的,站在最中央的两人却无人问澿,这让两个一脸兴致勃勃的人怎么能甘心,要说权姑娘,当着这群侍卫,她可不怕被打得满地找牙,她的武功基本上属于武林高手级别的,这回她特意选的侍卫,就是为了展现自己的武功优势,这要换了一群暗卫,她哪里敢如此嚣张,此刻看着大家都在互打偏偏把她露了,怎能甘心。
然后,一转头就看到同样没人理的一支梅,两人相视一眼,达成协议,然后一左一右对着侍卫狂冲而去。
此行动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不到一分钟之内那些鼻青脸肿的侍卫全部被打下台,当然,更多的人是聪明的直接跳下去的。
台上那种一面倒的对打方式,只要是聪明的,都不会想留下来当冠军。而能在这些皇子府里混到现在没被砍了的,哪一个又是笨蛋。
于是,整件事情到了最后,就只剩下权姑娘巴巴的望着擂台四周那些或倒或站或呻吟或喘气或正常的侍卫们,再回头看看同样跟他一样急切盼着有个人上来挨打的一支梅,硬生生的生出了一种同病相连心心相惜的感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