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良静能说出这样的话,一方面出于内心的豁达与包容,另一方面得益于她优越的家境。五十万不是一个小数字,但无论是葛凡宇还是范良静都有能力承担。她的父亲是林城一位很有名气的商人,葛凡宇也是凭借岳父的关系才得以上位。
原本葛凡宇只是茅醇酒业黔州分公司的一名销售经理,在岳父的帮衬下,他连续三年稳居公司销售冠军的宝座。因屡获大额订单,得到高层赏识,逐步提拔为分公司总经理,年薪接近百万。
所以在葛凡宇死后,范良静发现找不到老公投资基金的证据,也并未因金钱而对葛凡宇抱有太多怨言。反正人都死了,也不可能再追究他的责任。
但从范良静的话中,简逸听出几分弦外之音,那就是葛凡宇生前对范良静及岳父多少有些忌惮。
“范女士,我问一个不太礼貌的问题,希望你不要介意。”
“你问吧。”
“葛凡宇曾有出轨的劣迹吗?”
范女士顿了一下,缓缓摇头。“也许有,但我不清楚。”
“你对二医院内科的护士秦菲,还有印象吗?”
“秦菲?”范女士微微皱眉。“这笔钱,是花在秦菲身上了?”
“现在还无法证实,但我们已经找到证据,证明葛凡宇曾两次与秦菲入住远峰国际酒店。”
范良静苦涩的笑容里,流露出几分愤恨。“秦菲,还在二医院上班?”
“她死了。”
“什么?”范良静脸上的苦笑被惊讶取代。“死了?”
“对,是他杀!”
“这,这才是你们来找我的真正原因吧?”
“也不全是,我们来找你,主要是想了解两方面的情况。一是那五十万,二是葛凡宇的车祸意外。”
“难道……”范良静眼珠一转,好像猜到什么。“难道凡宇的死有问题?”
“近期发生了两起与秦菲相关的谋杀案,两名受害者,都曾与秦菲交往。其中一名受害者也是死于交通意外,法医通过尸检证实,这名受害者死前,曾服用过量的降压药。另一名死者也是一样,只不过他当天没有开车,但仍然难逃一死。”
“降压药!”范良静眉头紧皱,疑惑地说道:“凡宇有高血压,长期服用降压药。”
“药是在哪买的?”
“在医院开的,就是二医院。我不放心外面的药店,一直让欣姐到医院开药。”
“欣姐是……”简逸扭头看向厨房。
“哦,欣姐是我家的保姆,帮我去学校接孩子了。”
范良静家的保姆名叫王欣,今年四十五岁。有驾照,会开车。除了买菜做饭做家务,接送孩子也是她负责。
“四月五号那天早上,欣姐也在家吗?”
“不在,她四号就走了,要回老家上坟。”
“事故发生后,据交警调查,四号晚上葛凡宇跟朋友打麻将,一直到凌晨三点才散伙,他那天回家了吗?”
“回了,早上八点不到,他就给我打电话,说准备出门。我还叫他帮孩子带两件长袖衣服,老家那边有点冷。他不知道拿哪件合适,就开了视频,让我把想要的衣服给他指出来。”
“当时他一个人在家?”
“对,一个人。”
“葛凡宇每天都要吃药吗?”
“是的,医生说,最好别随意停药,不能感觉难受了才想到吃药。”
“他的药,平时放在什么地方?”
“就放在那。”范良静指了一下酒柜中段的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