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黑袍人落在坑洞边缘，他苍白的脸上扯出一个阴森的笑。

“怪不得找不到，原来都躲在这里了。”

坑洞下的众人完全不知道坑洞外的事情，六人御剑，顺着阶梯一路上行。

阶梯长得像是没有尽头，不知飞了多久，前面才传来一丝亮光。

众人加速飞去，等到温暖的光将所有人都包裹，六人已经站在山顶。

脚下绿草如茵，身旁白云相伴，放眼望去，只见云海翻滚，不见其他山的影子。

坑洞外明明是群山峻岭，且没有一座山远高于其他山，不可能出现在山顶见不到其他山的情况。

除非，这里是结界内。

叶之卿向出口正对面看去，那里是一张供桌，桌子上的红烛跳动。

不知燃烧了多少年岁的蜡烛仍然是长长的一枝，像是刚插上去的。

插在香炉中的香也是如此，只在燃烧，却不见变短。

最奇怪的是此处供奉的东西，那是一座石碑，叶之卿并不认识上面的文字，却轻易认出那是“天道”二字。

只是石碑裂了，从上自下，整个裂成两半，“天道”二字也被迫分开。

那裂痕并不整齐，非刀剑痕迹，更像是石碑自行裂开。

“怎么会有人祭祀天道？”

冷江篱疑惑出声，紧皱的眉头里尽是不解。

修士只信自身实力，从不将希望寄托于虚幻的神明，所以修仙界没有祭祀的风俗。

只有凡人界才会祭祀神明和祖宗，但凡人怎么会祭祀天道？

叶之卿走上前，仔细端详这那块漆黑如墨的石头，石身剔透，像是一块上好的墨玉。

一直以来，她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天道为什么帮萧牧？

每个小说世界都会有一个主角，所以她从未对萧牧的天道之子身份有任何怀疑。

但是在这个世界久了，她也慢慢发现了不对。

林熹微师姐明确说过，她的故事和萧牧没有任何关系，她是自己故事中的主角。

这个世界不止一个主角，其他主角何曾得过天道眷顾，凭什么萧牧就独得天道恩宠？

天道不能随意伤害生灵，却要护着走上邪路的萧牧，萧牧究竟有什么特殊的？

面前的天道石碑破裂，耳边响起师父说过的话，萧牧是原住民，他以为自己是现世人。

叶之卿好像有了答案，若是天道出了问题呢？

天道出了问题，它想要自救，所以创造出萧牧。

至于为什么要让萧牧以为自己是现世人？萧牧怎么救天道？只有天道自己知道。

但是现在，叶之卿知道为什么天道一直护着萧牧了。

看着那块代表天道的石碑，叶之卿嗤笑出声。

“你宅心仁厚，不伤生灵，但你却纵容你的解药为祸世间。

你用无数生灵的命解你的困境，你真的宅心仁厚吗？”

在叶之卿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石碑时，其余五人就已经围上来面面相觑。

如今再听到叶之卿的话，他们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连幻梦菇都从叶之卿的袖子里钻出来，跳在她的肩上。

“宠，你在和谁说话，谁宅心仁厚？什么解药为祸世间？”

叶之卿没有回答，只是扯出一抹笑，抬手召唤出青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