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时,咒灵正无聊地趴在窗边发呆。夏油杰忽然意识到,由于核心的问题,这个强大的特级如今被困在他身边,无法离开。
白天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咒术师的惨叫声,血肉横飞的咒灵。但同时,他也想起了刚才两人之间短暂的、近乎轻松的玩闹。
他回到房间,心情复杂,却没有急于去讨好她,而是默默坐在矮桌旁,开始写作业。
毕竟,他终究还是个可怜的小学生。
没过多久,她忽然从背后将他搂入怀中。
夏油杰刚想问她怎么了,一阵剧烈的疼痛骤然袭来。他冷汗直冒,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成一团,仿佛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雏鸟,无力地靠在她的怀里。
这是什么……?她又在试图取走核心吗?他的意识在疼痛中逐渐模糊,手指紧紧攥住她的衣袖,指尖因剧痛而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渐渐地又能呼吸上来,他颤着声音,虚弱地问道:“哈啊……姐、姐姐……你在做什么……”
“你今天吞下的咒灵,我会抽调一部分来修补你的身体。”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语气淡漠,“这样我就不用时刻跟着你,去维持你的生命。”
但放着不管也会慢慢好吧?夏油杰在疼痛中分心想到。虽然他也想早点摆脱这个咒灵,摆脱这种生命游走在边缘的状态,但这也太痛了!平常明明只是偶尔隐隐作痛罢了!
每一根神经都在尖叫着逃离,可他却陷得更深。他疼得不行,又滚过身,死死抱着她,就像溺水者抱紧最后一块浮木般,指尖都要陷入她的肌肤。
疼痛骤然攀升至顶点,视野里炸开大片的白光。他忽然嗅到一缕若有若无的清香,是她的发丝拂过他的脖颈——明明是最恐怖的疼痛源,这抹痒意却让他的指尖不自觉攀上她的后颈。
当暖流取代剧痛漫过四肢时,夏油杰惊觉自己正用滚烫的侧脸摩挲着对方冰冷的颈窝。
“身体还疼吗?”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问道。
“嗯?”夏油杰一愣,犹豫地回答:“不疼了……嗯……好像还有点……”他的声音闷闷的,有种不自然的含糊。“可能还要过一会儿……”
他现在不太想放手。
而咒灵也就任他抱着。
很微妙。
明明之前被她抱着,夏油杰就会想起死亡,可现在抱着她,他却奇异地感受到一丝安心。
他悄悄抬眼,瞥向她的侧脸。她的神情依旧淡漠,手臂却稳稳地环着他。质地很好的和服覆在他身上时,带着细腻的凉意,像是月光洒在皮肤上的触感。
她似乎也没什么想要做的,只是偶尔一搭一搭地顺着他的黑发。
“咚咚。”
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母亲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小杰?时间不早了哦?”
夏油杰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很久了。他像是掩饰什么般迅速起身,不敢再看咒灵一眼,匆匆跑去开门。
夏油理绘抚过他的侧脸,关切道:“小杰,你脸好红……”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发烧了吗?”
“没有,只是有点热……”夏油杰勉强维持着平静的语气回答。
“有什么事要跟妈妈说哦?”夏油理绘弯下腰,轻轻拨开他的刘海,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时间不早了,快去洗漱睡觉吧?”
“晚安。”
“嗯……”夏油杰不自在地点头。
等他敷衍走后,转过身却看见遥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和服衣襟早被他先前赖着不肯起身时蹭得凌乱,左襟斜斜滑落肩头,猩红的咒纹衬得肌肤凝如月华。她一手支着下颌,另一手缠绕着深黑长发,纤长指尖把玩着发梢。
她毫不在意自己的样子,歪着头说道:“我刚刚还以为小孩要被吃掉了。”
夏油杰:?
遥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他母亲弯下腰,嘴角突然裂至耳根,一口将他的头吞下。
“她看上去相当喜欢你。”
夏油杰:……
喜欢就要从头开始吃吗?
咔吧咔吧。
刚刚他不是跟她说过喜欢不是咬人吗?
“大家是用亲吻表示喜欢的。”他决定纠正她的误解,“所以妈妈刚才才会亲我的额头。”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