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度辛最后让叁散复刻了一只蝙蝠侠出来——虽然他内心的真实目标是摆在蝙蝠侠手办旁边的初音未来就是了。

“咳咳...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到地球来了哥们儿。”言度辛舒舒服服陷进沙发里，半仰着脑袋看肌肉满满的蝙蝠侠。

叁散看他。

言度辛被这面瘫看得有点发毛，心道早知就让它搞个微笑唇了，便简言意骇：“你也遇到了那个无色旋涡对吧！其实我当时逃出来后也是。”

他话说一半，再次战术性清嗓子，换了个看起来更认真严肃的坐姿：“咳咳，话说回来哈，我们都知道无色旋涡碰不得，不然也不会至今都没弄清楚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了......不过我看地球人的资料，知道的也不比我们多，倒是换了个更简短的名字，叫‘黑洞’。”

【黑洞...】叁散沉思。

“对！就是这个玩意儿把我们弄到了这里，现在回都回不去，哎！”言度辛两手一拍，尽显无奈，但看起来也不像是在烦恼。

叁散仍是面无表情，但它发声的频率却没之前那么平稳，似是有些低落：【看来我们只能先暂居这里了......】

祂闭着嘴“说”话（其实是不知道这个器官怎么使用）的样子实在让言度辛悚然，他抖了两下，索性一撸袖，先教祂怎么“说”话。

*

言度辛颓废地躺在地板上，死鱼眼看天花板，渐渐想起来自己的故事：刚到地球的时候，祂是在一个陌生的空间，直到了解到地球文化后祂才知道自己在太平间。

这具身体的原身因加班到凌晨而猝死的。

祂的精神体便顺其自然寄宿到了这壳没有灵魂、略微僵硬的尸体里——继承了原身言度辛的命苦——加班。

好也好在祂虽然附身了，但好歹不是人，不然下一个继承的说不定就是今天的叁散了。

对，想起叁散，言度辛猛然一个咸鱼打挺加怒吼：“啊啊啊——叁散！！！你真的是我教过的最差的一届学生！你你你！你说说你你是怎么做到左脚一迈就倒地的啊！我当年刚入乡随俗的时候也没这么瘸啊！你是不是小脑发育不完全啊！？啊不对你都没有脑子！！！不准用触手开挂！！！”

公寓的隔音效果很好，言度辛喊得声嘶力竭快一个多小时了，也没有邻居举报他半夜扰民。

正当空的月亮都落一半了，凌晨五点的日出不太美妙。

言度辛觉得自己活不到天亮了。

叁散也是。祂虽然是面部僵硬的，但张嘴“说”话的时候带上了名为“内疚”的情绪：【我可以再学一下。】

“随你，反正我要去睡觉了。”言度辛决定开摆。

【...睡、觉？】这也是一个很新颖的词。

言度辛微笑：“就是闭着眼睛不说话，持续三忆光年。”

叁散觉得那应该是个很无聊的东西。就算祂之前被关在星狱里，也有流星体和祂讲话。

三忆光年似乎在这个星球的空间里过得很快，叁散只是练习完后刚开始试着“睡觉”，言度辛就睡完觉出来了。

言度辛恣意睡到傍晚，但还是没睡醒，所以刚和蝙蝠侠对视上的时候，他以为是自己买的大型手办到了——不是，他买的明明是老婆啊！

【？】叁散歪了歪头，【你怎么不在睡觉？】

“......”言度辛的记忆逐渐苏醒，嘴角抽搐、眼袋跳动、挠肚子上痒痒的手用力一掐，“我也希望现在在睡觉。”

*

他随便穿了件T恤跟休闲裤，长发随意拢在背后就下楼。

已经过了酷暑时节，天气不燥，刚下过雨，夜风吹在身上有些甜丝丝的凉气。

言度辛想这个叁散来得可真是时候，燕京最难得的秋天给他给碰上了。

说到叁散，言度辛最后还是让这家伙先恢复成精神体形态：祂的原身是一只黑色的球体，这样看起来就亲切又顺眼多了（怀念也有）。

【这个地方，好多和你长得很像的...】叁散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填充。

“？？？”言度辛气得用精神丝跟祂这个脸盲交流：【你再好好看看！这长得能一样？！我是不是长得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帅！没一个比我好看的拜托！】虽然很气但还是保持微笑，只是有些僵硬的抽搐导致了路人的回头率超高。

【嗯...帅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的星体很强的意思。】

叁散沉默了一会儿，学以致用：【那我应该比你帅。】

“......”言度辛让祂闭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