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天赋。”言水寒没再继续往下说,他转身匆忙走出了酒店门,朝始撇了撇嘴心中无助呐喊,为了安慰我而欺骗我大可不必。
他转身走进了电梯。
这一步他又遇见了言水寒。
“你发病睡觉时的是我。”言水寒无奈叹气,朝始霎时紧抓住他的衣袖,一脸终于得救的表情大声呐喊:“首席……”
朝始刚想问些什么,对面的人打断了他的话语。
“你怎么确定你在精神病院时碰见的就是现在的我?”
朝始沉默了,他安静地抽回手背到了身后,脑子中的浆糊又一次黏在了一起。
他叹气:“替我向所有因为我造成的时间驳论里的言水寒道个歉吧,我不该用时间回溯的。”
“别担心,很简单。”说完言水寒顿时消失在眼前,朝始再次瞪大了眼睛,噢他的天呐,他现在想死的心达到了巅峰。
朝始默默地再次来到五楼,他趁时间还足够充足之际来到了杂货间的门口,熟悉的窗口,他翻越到窗口外层的棱角上,借着墙壁他躲在走廊的死角处。
熟悉的脚步声一听便是过去的自己,他静静聆听着直到所有都结束,一切在此时完成了一个节点。
让时间真正开始流逝,需要让这个瞬间完成时间的闭环。
此下时间段的终点究竟在哪?
脑海中霎时想起之前的一位言水寒所言之语,自己将会看到站在棱角上的他以来证明他从未说谎。
朝始本以为他在开玩笑,现在看来,他何尝不是在提醒自己往正确的方向走去?
“鱼翻了身”
他忽的想起这被自己遗忘的一点,对!破局关键就在这!
这一刻,他笃定了自己的猜想再没有丝毫犹豫地向下跳去。
黑夜的狂风如此寒冷,堵塞了他周身的血管,皮肤接二连三地裂开口子,耳膜受到月光的指引,仿佛碎裂。
少年与黑夜相拥,这一刻的他真正地偷得了一时的自由。
第一次跳楼时从未感受到的疼痛与绝望在此时犹如野兽般凶狠的刺杀着他的一切。
痛,真是太痛了。
常人无法忍受的疼痛,他此时竟觉得舒适。
疯子才会贪恋死亡的疼痛,再一个会享受疼痛的是病人,体内的血液沸腾着,叫嚣着,去换新的主人吧,去换新的躯体吧……
不要不要不要……发丝抱住他的头颅痛哭着。
它们都是自己吗?风夺过温暖留下一丝凉意,刺的他眼角生疼。
是。
心理不健康的人体内活着多个自己。
他们争先恐后地呐喊咆哮鼓舞着,声音撕出一道道血痕,粉碎了多根骨头,模糊了血肉。
心脏跳速极快,仿佛要跳塌躯体,它狂野地舞动,砸出阵阵疼痛。
红河顺流而下,悄然流进碎片的细缝中,无数的灯光闪过,它闪烁着耀眼的光泽。
它正大光明地偷走了主人的光明,苟且偷活在与世界融为一体的躯体内,仿佛一切都只是它褐色的理由。
原来人死时,真正地能想到生前的画面。
朝始清晰地记得,他飞下高楼的一瞬望见了站在棱角上的言水寒,对方强撑着笑,扭曲的面容下,朝始再次笃定对方是一个骗子。
他微微偏过头只来得及偷看属于他此刻的言水寒,模糊的身影站立于精神病院的屋顶之上,他未来得及看清便草草失去了意识。
朝始从未认为自己的判断出现了什么差错,直至死前最后一秒,他都无比坚定自己的判断。
可一想到当时的自己浑身是血,朝始陡然明白,那时自己身上的血,是如今的自己所给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