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贺勤下意识地抚摸旁边,旁边空荡荡的,床单早已凉透。
贺勤一瞬间清醒过来,冲出卧室,对楼下喊:“云辞,阿辞。”没有人回应。
心脏猛烈跳动,像是要跳出胸腔。
也许他只是出去买早餐。
贺勤翻出手机,给楚云辞拨过去电话,那边却传来冷冰冰的女声:“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也许是手机没电。也许是手机没电,昨晚他们闹得太晚,也许是他忘记充电了。
以后一定要提醒云辞充电,这样太吓人了。
贺勤眼泪控制不住簌簌下流。
心里这样劝着自己,行动却透露出焦虑和不安。
他颤抖着手指,打电话叫人去查家里的监控。
贺勤坐在监控室里,一遍遍地看,一遍遍地看,查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看到楚云辞的身影。
查监控的人都觉得毛骨悚然,甚至觉得这不过是老板的幻想,毕竟,一个人,怎么能凭空消失在世界上。
……………
贺勤在大街上奔跑着,街道上空无一人。他哭着大喊:“云辞——楚云辞——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我改可不可以?”
雾气蒙蒙,无人回应。
他误闯入别人的婚礼现场。鲜花,草地,气球,很浪漫的婚礼。他站在那里,听到了别人的婚礼誓词。
台上是穿着白色西装的两个人,神父站在他们中间。阳光照耀下来。贺勤看清了两人的脸。
贺勤目眦欲裂。
神父说:“墨桑先生,你愿意和楚云辞先生结成夫夫关系吗?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贫穷、富贵、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他,珍视他,视他超过自己的生命。”
墨桑声音欢快:“我愿意。”
不,不,他怎么敢的?他怎么敢说愿意?
神父说:“楚云辞先生,你愿意和墨桑先生结成夫夫关系吗?从今以后,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都是他忠实的丈夫。”
楚云辞声音温柔:“我愿意。”
贺勤瞪大了眼睛,绝望地怒吼:“楚云辞!你怎么能愿意?!你怎么能愿意!?”
你刚刚才说过爱我,怎么能和别人在一起?
楚云辞转过头来,看向贺勤的眼神一如当年初见的冷漠。他说:“我不认识这个人,请让他出去。”
贺勤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他呆滞地坐了一会儿,忽然用双手捂住了脸。
……………
第二天,楚云辞走出房门时,正好撞上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的贺勤。
楚云辞一愣。贺勤的脸变化似乎不是很大,可是那通身的气质,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原本的沉稳是带着青涩和张扬的,而现在,他身上似乎再也看不到一丝少年的痕迹,西装笔挺,眸色黑沉,像是一把锤炼过的剑。
只是眼睛看上去有些肿,不知道是不是太晚喝水的缘故。
楚云辞第一次对时光的流逝有了概念。他遮掩下眼中的伤感,倚着门框对贺勤调笑道:“穿这么漂亮,找你其他夫人约会去?”
贺勤嗤笑一声,道:“楚云辞,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的?”
楚云辞舌尖顶了顶上膛,道:“我是什么身份,我自己说也不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