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远翘起个二郎腿，神色默然，“我看你之前说的任何事，八成又是与你身体之类有关系的？师姐何不就当我的一条狗呢，只要你乖顺听话，对我百依百顺，讨得我欢心，我不是不可以考虑给你一定的疼爱。当然，只是主人对宠物的一点施舍而已。你要心怀感恩的去感谢我。”

“师弟羞辱师姐羞辱够了么？”

慕兰馨修长睫毛泛动，那双桃花眼羞愤的注视着眼前少年。

宠物？乖顺？疼爱？施舍？

这是把她当成了什么。

苏明远的话越说越难听，现在的他没有半点记忆中的温馨、和蔼，这份冷漠高傲的态度和眼神，让慕兰馨感觉他就如同陌生人一般。

漆黑的眸子如深夜中的一道幽芒，慕兰馨在这双眸子的注视下，就像是光着身子，自己内心的不安与惊慌暴露的淋漓尽致。

她发现，关于苏明远，自己对他似乎一点也不了解。

“何来的羞辱？这不是师姐先前让我说的，我只是说出了我希望师姐做的事情嘛。”

苏明远脸色一变，露出和煦笑容，语气柔和，“我的要求就这么简单，对于师姐这样不知羞耻的人来说，应该不难去做才对，师姐愿意去做么？”

“能...能不能换一个，这个要求...我...我接受不了，没法做到。”

当一条温顺的狗，主人的命令决不能反抗，慕兰馨永远也不可能接受，她那卑微的自尊就算在卑微，也无法突破最后的底线。

底线打破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苏明远说的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做出的行为给他留下了一个随便的印象。

要是今日没有发生这事，苏明远但凡对她说这种羞辱话语，慕兰馨绝不会无动于衷，绝对会让苏明远永远闭上嘴巴。

可是，坐在床铺上听着这些难听、刺耳的话语，慕兰馨却半点这样的心思都没有，她只是想做些什么，不想自己真的被当做一个下贱的女子。

慕兰馨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十足的蠢货，做的行为更是蠢到家了。

牺牲色相，只为去证明一个不存在的事情。

自以为是的认为别人好色，自以为想要帮助其他小姑娘远离苏明远魔爪的自己很伟大。

“做不到？”

苏明远冷笑一声，舒展了一下身子，“那看来下贱的师姐还是有一点羞耻心嘛。”

慕兰馨现在这样娇羞怯懦的样子还是让苏明远挺意外的。

他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心中很担心慕兰馨听了后会暴怒而起。

特别是叫慕兰馨当狗的时候，他心里真的很虚，这完全就是不把慕兰馨当人看了。

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可实际却是这般乞求姿态。

苏明远也安心不少，连当狗的话听了都能忍，就不用担心其他话语会激怒她，也才得以继续下去。

“师弟，就当是我求你，能不能请你不要提那两个字？”

慕兰馨情绪很脆弱，语气哽咽，带着哭腔，“我...我不会再去做任何类似于今晚上的事情，我...会去珍惜...求求你不要提那两个字。”

每当听到“下贱”两个字，脆弱的内心就好似被一道尖锐的刀刃划过，身子不由得就会感到一寒。

慕兰馨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会被人拿去和青楼女子作比较。

她不想去听，她不是下贱的人，更不会去承认。

“师姐说的是哪两个字，能不能说清楚点，我不清楚啊。”

苏明远面色不变，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慕兰馨做都做了，想不到还看重这个。

下贱，其实还是要分情况与人的。

像慕兰馨这样做，确实是下贱。

可要是换成雪若涵，这就是有情调，会烘托气氛。

慕兰馨的行为多半是只想着怎么揭露自己，没考虑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