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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样的伤势,或者说,一个人受过这种伤早应该死了。
三枚箭矢没入了肉中,左肩,左背和腰各一枚,鲜红的新肉,腐臭的死肉,脓水混着血水,随着肌肉蠕动,接连不断的渗透出来。整个后背都成一片黑紫,这是中毒的迹象。
箭杆都被砍断了,留有约指节长在外面,熟悉用剑的人应该知道,这种切口是用剑直接削成的。
卡尔趴在床上,狠狠地喝着酒,打着冷战,女人用热水打湿的毛巾擦拭着血污。
“切成十字,别让血溅到伤口,眼睛和嘴巴也不行,如果可能的话,动作最好快点!很疼……”
说完,他就塞了一块毛巾给嘴里,闭着眼睛不说话了。
刀子像切黄油一般地切开伤口边的死肉,流出乌黑发臭的脓血,女人笨拙地摇了摇箭杆,男孩身上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
“我以前上过卫校,这种伤需要麻醉药……”
卡尔摇了摇手中的半瓶烧酒。
“这么说,你算半个医生了,我等会可能会晕过去”卡尔艰难地扭头给了个微笑,“但是别想着跑!”
第一根箭矢是腰部的,没入约三寸,三角的勾刺带出了一大块皮肉,流出的血泛着黑色,夹带着些许绿色,这是毒液的痕迹。
腐肉被刀子一圈一圈的割了下来,刚开始时,淬过的刀子每接触皮肤一下,病人就浑身哆嗦一下,然而后来,就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女人以为这个男人意志坚强到如此地步,刀刀割肉还能一声不吭。
她放下手中的活,才发现病人牙关咬紧,冷汗直流,居然昏死过去,她试着确认了几次,似乎不是装的。
她看见了房门的钥匙,顷刻间,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
想法立刻变成了行动,她抓起了钥匙,要立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这个该死的鬼”,她愤愤地擦了一把汗,她又看了一眼男孩子血肉模糊的背,如果不做处理地话,血会流干。
管不了这么多了,她放下了一切顾虑,她要立刻离开这里,跟这种人有任何交集对她来说都是苦难,一个**而已,活着比良心重要。
她摸上了房间锁,手中传来机械传出的动感,她激动地心里“砰砰”跳,“咔擦”,锁开了。
那是地狱中传来的天堂之音,一切的沉重都烟消雨散。
感受到铺面而来的自由,她突然冷静下来,这可不是良心未泯,而是,报酬!
她转身去拿那三枚黄橙橙的金龙,也许在行礼里有更多……
然后,她就捂着嘴叫了起来,失魂落魄地瘫倒在地上……
卡尔,或者说酷似卡尔的人,正坐在椅子上冷漠地品着酒。
病人还躺在床上,房间里悄无声息地多了个第三人,她一点都没察觉。
“手术只做了一半,就丢下病人不管死活,做医生,这么不讲究职业道德!我这个哥哥可看不下去!”
男孩开口了,微笑中透漏着凌厉的杀意,一股凉意将房间的温度降了下去,光影变幻中,她似乎看见了一把长剑在空气中成型。
魔法!?
“大人,饶了我,饶了我!我没想逃,我……我怎么敢逃呢……”
“是啊,你怎么敢逃呢,他那么强,你能逃到哪去呢!女士,请别做一些不恰当的举动,因为我会一直注视着你……”声音越来越小,连带着身影,像虚影一样在空气中消失干净。
……
卡尔醒了过来,他的浑身上下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由于失血,他有着强烈地恶心与眩晕感。
“水!”
一杯水立刻递了过来,卡尔一愣。
“你还在这里!?我睡了几天?”
女人都快要崩溃了,三天来,那个鬼魂一样的哥哥再也没有出现,但是她一点要逃的想法都没有了。
“三天了,大人,你让我走吧,报酬我不要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卡尔似乎明白了发生的事,“那些……”
“都给烧了,大人,所有沾了血迹的衣物,毛巾,还有床单……按照你的吩咐……”
“你做的很好,谢谢你,我会报答你的,如果你需要我的帮助……你可以走了,我的哥哥不会再去找你!”
女人敬畏地看了那张椅子一眼,一溜烟跑掉了。
身体最大的隐患解决了,剩下的交给时间来处理,这个地方暴露的时间太长,得找个新的地方来静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