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陵画,你是怎么想的,孩子还没接呢,难不成你让岫儿在皇宫里住?”
接……孩子?
风陵画嘴角微动,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也真是失算,怎么把那个小鬼给忘了,早知道就应该派人先把他给接回来,总好过大半夜的进宫了。
“墨墨,这么晚了,没准那小子已经睡了,我们明早再来吧。”
风陵画用商量的语气跟白墨说着,可是白墨并听不进去,反而推开了他就走,她那个哥哥云风华已经够不负责任的了,她这个当姑姑的不能再不管孩子。
“这样,要回去你先回去,我很快的,不用担心我。”
白墨说完这句话后,便身影一顿,快速地朝着皇宫的方向掠去,好像真的是不愿意让风陵画久等一样,特意加快了速度。
风陵画朝白墨的背影看去,面容之上染了一层哀怨,本以为可以搂着美人回家休息了,却半路杀出了一个小包子,真是头疼。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化作一道影子,朝着白墨追了上去。
——
安陵皇宫
御书房之中灯火摇曳,巡夜的侍卫也正在不停地来回巡视着,几个太监站在御书房的大门口,轻轻打着哈欠,其中一人甚至已经耷拉个脑袋,半睡半醒了。
只是就在那太监即将要睡着的时候,一名身着锦衣华服的少年却是慢慢的朝这边走来,步伐还有些犹豫,边走边想着什么。
“快精神些,有人来了!”
御书房前的一名老太监轻声喝道,顿时把众人的困意全部驱散,几名宫女太监看清楚了来人,先是有些奇怪,但紧接着却赶忙行礼。
“八殿下,这么晚了,您这是……?”
老太监面露惊疑之色,诸位皇子在宫外都有独立的府邸,很少有留在宫中住的时候,怎么八皇子这么晚了还没有回王府,而且还到了御书房?
“听说父皇……还在看折子,是吗?”
安玄澈说话有些紧张,目光也是时不时地朝御书房内看去,虽然什么也看不到,但他还是目光不离,眼神时而闪烁。
“回殿下的话,皇上却是在批阅奏折。”
老太监轻声回话,态度却很是恭敬,虽然这位八皇子的母妃在后宫中的地位并不是很高,但皇上却是跟疼爱这位小儿子,他自然不敢怠慢了。
“那便去通传一声,就说儿臣前来有事拜见。”
安玄澈声音有些颤抖,许是紧张所致,只是他话说出口,那名老太监却是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御书房中走去。
“吱呀……”
门轻轻地开了一个门缝,老太监弯着身子走了进去,然后朝坐在上位的那道明黄色的身影跪下,但还未等他开口,一道略带稚嫩的声音便在御书房中响彻。
“大晚上的不睡觉,逼着小爷看书,看也就罢了,你倒是找点有意思的呀,这都什么东西!”
老太监被这句话吓得是一个趔趄,差点直接倒下去,他大着胆子微微转头,看向一旁书桌前的你个小小身影,嘴微微张起,显然是惊诧异常。
“什么事?”
安容越严肃的声音拉回了老太监的思绪,只见他并未抬头,而是认真的在翻看着眼前的那一摞奏折,神色很是认真。
“能有什么事,肯定是你宫里的哪个美人等急了。”
老太监再次想开口,却又被那小身影把话给抢了过去,只能擦了擦头上得冷汗,心中却不停地在搜索着这个小孩子的信息,但想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不是皇子,也不是哪个王公大臣的孩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皇上的御书房,而看皇上,似乎很是纵容这个小孩,多次擅自开口都没有受到处罚。
“岫儿,礼法第一篇,你可背熟了?”
安容越这回终于是抬起了头,然后看向了他左侧案下的小书桌上,居然画了一只大乌龟,而那本所谓的‘礼法’,却是被他扣在了书桌上,没有被翻动一页。
“没有。”
云岫拿着毛笔在小书桌上戳了戳,小脸早就是一脸的不耐了,小脑袋更是时不时地朝着御书房外边看,看完又失望地低下了头。
“告诉伯伯,这都几个时辰了,嗯?”
安容越温和地站起身来,走到云岫的书桌前,拿起那本‘礼法’,厚厚的书本上没有一丝温度,显然云岫并没有拿起过。
“是啊,这都几个时辰了,姑姑还不来接岫儿……”
云岫撇了撇嘴,自从他那个不靠谱的老爹把他送进宫,他就一直在这郁闷的御书房中陪着安容越看折子,而这位‘伯伯’还扔给了他一本礼法叫他背,简直无聊死了。
“你背熟了,伯伯自然会把你送回去。”
安容越笑着摸了摸云岫的头,然后把礼法放到了他的面前,回到了桌案前。
“我又不是安陵国的人,背你们安陵的礼法有什么用啊。”
云岫在一旁小声嘟囔道,可安容越似乎会料到他会这么说,再次拿起一本折子笑道:“那好,把你们琉璃的礼法背一遍,伯伯同样会放你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