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你醒醒啊!是我啊!是京啊!”
草薙京的嘶吼声,在充满了金属与火药味的、混乱的大厅中回响,却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他不断地闪避着,格挡着,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如同火焰般刚猛的草薙流古武术,每一次的拳脚交击,都像是有一柄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他的心脏之上。
他无法还手。
或者说,是不敢。
眼前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是他武道之路的领路人,是他曾经憧憬并拼尽一生去追赶的目标。哪怕对方的眼神是如此的空洞,哪怕对方的招式是如此的毫不留情、招招致命,他也无法将那足以焚烧一切的赤炎之拳,轰向这张他无比敬爱的脸庞。
“京!你在干什么?!快还手啊!”一旁的二阶堂红丸,一边用华丽的雷光之技将两台战斗机器人踢成碎片,一边焦急地大喊道,“他已经被控制了!你这样下去,会被他杀死的!”
“闭嘴!我老爹才没有……!”草薙京怒吼着,却被草薙柴舟一记刚猛的“百式·鬼烧”,逼得狼狈不堪。炽热的火焰擦着他的脸颊飞过,留下了一道焦黑的痕迹。
“啧……”一向沉默寡言的大门五郎,也不由得发出一声咂舌。他放弃了自己区域的敌人,一个箭步冲到草薙京身侧,用他那如同山岳般的身躯,硬生生为草薙京挡下了一波来自克隆士兵的集火射击,并以一记“天地返”,将数名敌人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战局,因为草薙京的情感崩溃,瞬间变得对“日本队”极其不利。
而在战场的另一侧,“局外人队”的情况,则要稳定得多。
“蒂法,左翼!春丽,右翼!”
凯因的声音,如同最精准的战术指令,在混乱的战场上清晰地响起。他本人,则如同风暴的中心般,静立在原地。他没有使用那柄巨大的剑器,但任何靠近他身体周围三米范围内的敌人,无论是机器人还是克隆士兵,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充满了绝对支配力的气劲,悄无声息地,震成一堆零件与碎肉。
他那双深邃的、不起波澜的蓝色眼眸,平静地,注视着远处那场正在上演的、父子相残的悲剧。
他看到了。
那两团同出一源、却又因为情感与状态的不同而呈现出微妙差异的火焰。草薙柴舟的火焰,精准、刚猛、毫无瑕疵,如同最完美的杀人机器,却没有“心”。而草薙京的火焰,则因为愤怒、悲伤、与迷茫,变得狂暴、紊乱,充满了破绽。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血脉之力’吗……”
凯因低声自语。
守护、传承、荣耀、以及……此刻正在上演的,被玷污的悲剧。
他想起了,昨夜月下,不知火舞所说的那番话。
“我们所背负的这份力量,是有其真正的‘意义’的。”
那么,草薙之火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就在凯因陷入对“力量本质”的沉思之时,一个充满了病态与愉悦的、玩味的笑声,却如同附骨之蛆般,在蒂法耳边响起。
“找到了哦……黑头发的小姐姐。看来,你的守护神,正忙着思考人生呢。”
蒂法心中一凛,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从背后袭来!她想也不想,立刻向旁一个翻滚!
“嗤——!”
一道紫色的、如同蝎尾般诡异的腿影,擦着她的脸颊,狠狠地劈在了她刚才所站立的地面之上!坚硬的合金甲板,竟被这一击,劈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恐怖划痕!
是蛛俐!她竟也混在这群影罗的士兵之中!
“呵呵呵……多亏了那位银发小哥,我的‘引擎’,在经过紧急修复后,好像变得比以前更加‘兴奋’了呢。”蛛俐舔了舔嘴唇,那双充满了疯狂与占有欲的眼睛,死死地锁定在蒂法身上,“来吧,让我们继续我们之间,那未完成的‘游戏’吧!”
然而,这一次,蒂法的心中,却没有了初见时的紧张与愤怒。她看着蛛俐,看着她那充满了破绽的、看似疯狂实则空虚的眼神,心中,一片空明。
“你的‘武’,是建立在‘憎恨’与‘愉悦’之上的。”蒂法缓缓地摆开了架势,她的气息,沉稳得如同脚下这座钢铁的巨舰,“这样的武道,是‘无根之木’,是‘无源之水’。你,赢不了我。”
“区区一个猎物,竟敢对本小姐说教?!我会把你那漂亮的脸蛋,彻底撕烂!”蛛俐被彻底激怒,身影再次化作了一道紫色的闪电!
面对这狂风暴雨般的猛攻,蒂法,却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不动如山!
蛛俐那足以踢碎钢板的、狂暴的攻击,落在她的身上,却如同石沉大海,被一股沉稳而又圆融的力道,尽数吸收、化解!
“怎么可能?!”蛛俐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说过……”蒂法缓缓地抬起眼眸,那双美丽的红眸中,没有了丝毫的迷茫,只有一片空明,“你的‘武’,对我无效。”
“侵略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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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守之势,瞬间逆转!蒂法那返璞归真的重拳,如同山峦倾倒,狠狠地,轰击在了蛛俐的身上!最终,以一记凝聚了自己全部“心”与“道”的最终奥义,将这个纠缠了自己许久的宿敌,彻底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