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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文坛巨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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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坛巨震(节时,忍不住红了眼,说那写的就是想靠股票翻身却跌进深渊的自己。 最让读者扼腕的,是里舍命救弟的哥哥最终反目,在悬崖上亲手将弟弟一枪打落悬崖的情节。 评论界说,这正对于日本几大财团当下处境的隐喻——要么挤入国际资本集团,追随其核心成为其中的一份子,要么就成为被吞噬的血肉。 此外,就连书里三角形餐桌的布景都被人翻出渊源。 有人说那是借鉴了朱迪·芝加哥的女性主义作品《晚宴》。 只是《晚宴》这本中所追求的平等,在《鱿鱼游戏》里成了最遥不可及的幻想。 这些还不算什么,真正让这本书热度彻底沸腾的一个消息,是外界开始盛传,说雾制片厂已经拿下影视剧的改编权,已经开始物色演员。 为此,无数读者把自己心中的角色人选写在信里寄过去,现在雾制片厂堆积的信件能装满三个仓库。 就冲这一点,就能提前判定,这部作品只要能拍出来,就一定不用发愁收视率了。 总而言之,这部作品不但让许多日本民众进一步看清了这个社会“财富决定一切”和“人吃人”的本质,也让已经年逾八十,许久没有新作推出的松本清张再次成功封神。 有人称这部作品为“社会推理派的新巅峰”,认为松本清张是日本推理家文坛巨震(第2/2页) 不过这座会馆的大门前,却已经早早的车满为患。 黑色轿车已经沿参道排到街角,车标从丰田世纪到梅赛德斯,无不在风雾里泛着冷光。 每当车门开合时漏出的西装下摆扫过结着薄冰的路面,都会蹭起细小的冰碴,沉郁地落在石缝里。 不为别的,这一天之所以会有无数名流坐着他们的汽车,穿着黑色的丧服来到这里,就因为这里是井上靖的停灵之地。 此时此刻,这里正在举行一场汇集了东京各界社会名流,大家一起公开悼念日本著名历史家井上靖的丧仪。 之后,这位文学巨匠的遗体将会从这里再度启程,被送回他静冈的老家下葬。 不用说,作为净心寺会所的主导人,这样的场合是少不了天岳和尚的。 他裹着浆挺的藏青色僧袍站在会馆的外厅里,为前来吊唁的人引导方向。 不过他的脸色却不太好,僧帽下的额头泛着油光,眼角的皱纹里藏着昨夜没睡好的红血丝。 真的不能仔细看,否则就会看出他的一脸疲态。 当然,这很正常。 为了确保这场让全日本瞩目的丧仪进行顺利,从昨天到今天,天岳大和尚几乎事无巨细的看过了每一处细节,他已经将近三十个小时没怎么休息过。 对他来说,有幸能承办这样规格的名人丧事,虽然是一种荣耀和资历,但同时也是一种莫大的风险,他深知自己赢得起却根本输不起。 所以哪怕到现在,他也依旧提心吊胆着,不得不硬撑在会所的现场,始终在认真关注着这场丧仪的实时情况。 他是做好了充分准备的,只要哪里出现问题,他就去哪里马上解决问题。 果不其然,不可能平安无事的,很快就有问题出现了。 一个小沙弥小跑过来,向他通报,“大僧正,有些报社的记者已经到了。《读卖新闻》和《朝日新闻》的记者,希望能进灵堂参与祭奠全程。您看该怎么办?” “你请他们到侧室休憩区稍候,待我安置好香烛便来。我会亲口对他们解释家属意愿的。” 天岳和尚收敛起脸上烦躁,对小沙弥如此吩咐着。 话音刚落,他就转身钻进了灵堂主厅侧门,想要再看一眼正厅里的情况。 如果真的没问题,他才好抽身去应付那些难缠的媒体记者。 灵堂设在会馆主厅,今天的主持人正是井上靖生前的好友,同样是文学家的司马辽太郎。 他今年也六十七岁了,一头招牌式的白发,身着玄色暗纹和服。 声线压得比檐角的风还低,每一声唱喏都嵌在风声里,慢得让人心里发紧。 正中的须弥座上,井上靖的遗像装在胡桃木相框里。 框沿缠了素白绢带,黑白照片里的老人目光温和。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遗像两侧的一对素纱灯,以及须弥座前那口乌木棺椁。 素纱灯高约三尺,纱面细如蝉翼却挺括不塌,上面用银线绣着松竹梅“岁寒三友”,针脚密得能看清松针的层次。 烛火透过来时,银线泛着月华似的柔光,连投在廊柱上的阴影都变得温润。 那口乌木棺椁更是气派。 棺身打磨得如镜面般光滑,木纹被特殊工艺凸显成流动的墨色云纹。 棺头雕刻的莲纹立体饱满,花瓣弧度自然得仿佛刚从池里摘出,连莲心纹路都清晰可辨。 边角嵌着的亚银饰件在烛火下泛着温润孤冷的光。 柩前的铜炉燃着线香,烟丝笔直往上,到厅顶便散了,混着供案上水仙的冷香,缠缠绵绵地笼着整座主厅。 来吊唁的人,都是按位次往里走的,前排多是教育界与文化界的老者。 每个人的西装都扣得严丝合缝,领带是暗素的青,手里的奠仪袋捏得指节发白,递到接待侍者手里时,指尖还带着风的凉意。 “这棺椁工艺真是罕见,你看这些雕花,比京都老木匠的活儿还精致,真是不错啊。” “说的是啊,难怪让这里承办丧仪,用这样的棺木入殓还真是体面啊,对得起井上先生的身份。莫不是琉球传来的?” 有两个穿黑和服的老者站在棺椁旁,声音压得极低,但他们的却顺着线香的烟飘到天岳耳朵里。 大和尚不由心里一松,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能从宾客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对他无疑是一针强心剂,寓意着这场丧仪成功的可能性大增。 不过说实话,他其实是误打误撞才搞到的这些东西。 因为这些东西全是敲诈胁迫他的人给他提供的。 他原本属于完全被动的接受。 他忘不了自己半个月前惨遭恐吓的屈辱经历。 一个叫中村豪的粗人带着一沓照片找上门来。 照片里,都是他和信徒的老婆鬼混的照片,让他不敢有半点反抗的心思。 “天岳大师,我再送你五百万日元和一个价值百万日元茶盏,就这样了。同意,你就签合同吧?不同意,这些照片我就对外公布了。” 中村豪当时就是这说的,天岳气得浑身发抖,吓得魂飞魄散,最终也只能捏着鼻子答应。 之后很长时间,他都对中村豪提供的殡葬品有抵触情绪。 因此,他干脆让人把中村送来的东西随便的扔在库房,客人有需要就卖,压根没细看。 直到接待了井上靖的家属,与文学笔会的人就承办这出丧仪进行磋商,他才真正感受到了这些东西与众不同的妙处。 要知道,日本人会在某些古怪的方面执着于注重细节,哪怕是不好的方面。 就拿井上靖的家属来说,对于井上靖身后事的贵和要求很高,殡葬品也希望能体现出文学巨匠的身份,并且愿意为此花费更高的价钱。 可结果他们此前寻访的殡仪馆都不让人满意,因为大多数殡仪馆的用品都趋同,样式单一是日本殡葬业普遍的情况。 特别是他们希望在棺材盖上雕刻一些特殊的标志性图案,来作为体现井上靖特殊身份的符号,这简直就是千难万难的一件事。 最终只有净心寺库房里的殡葬品,让他们耳目一新,感受到了特别的格调和高级感。 也只有从中村豪那里获得了保证的净心寺,敢于承接改造棺材盖子的工程,最终还完成的这么好。 这才让净心寺会所才能力压其他同行,获得了这次承办丧仪的机会。 所以说实话,从亲耳听到出席宾客称赞这棺木的一刻起,天岳和尚其实已经不是那么厌恶中村豪了。 他甚至忍不住在想,这或许就是佛祖给他安排的一段特殊的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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