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触到了什么吃人的东西,全身恻恻一抖,缩成一团。
“这,这里可是军营,你别再胡闹了……”
听着她不怎么有底气的警告,一双惑人的眼眸里映出她烫红的耳根。
“阿扶别怕,我是真的,纯粹只想与你好好睡觉而已。”
他的声音低沉柔和,却听得她全身发麻。
忽然他松开一只手,在她脑后窸窸窣窣一阵,登时她脑中警铃大作。
下一刻,满头的青丝倾泻。
余光里两鬓如流,长发散开遮住了她昳丽的侧颜,黑白分割煞是好看。
他将发带绕在自己指间,又轻轻撩起她的一绺乌发,仔细捻揉着,坚韧的发丝在他手中沙沙地响。
“我还是更喜欢阿扶此般模样,束发太过英气,不适合你。”
她的身子又抖了几抖,脸上是慌张无措的羞赧之相。
现在她开始有些后悔,怎么就随随便便答应了他。
越想,就越觉得那日他捏碎药瓶是故意为之,好一招欲擒故纵。
可她桓扶嬴什么时候竟也这般怯懦。
“你要睡便睡,老实一些,不要再动手动脚。”
她勉强撑直了身子,稍显硬气地说道。
“嗯?”
他挑着眉偏头看她,竟然不害羞了么?
赶快趁此档口从他怀里解脱出来。
再熬一刻,她恐怕就要坚持不住了。
她轻咳了咳,兀自向榻那边走去。
“吼”
他笑了,原来是装的啊。
本想迈起脚随她去,身后却倏然传来一声异响。
他脚步将滞,堪堪向后望去。
帘幕摇晃,携沙卷尘的山风钻了进来,随之一道而来的,是阵阵刻骨抽魂的狼嚎。
落过他劲刻的侧骨,是她转过来警防的肃然神情。
不消片刻,帐外已经人声成灾,狼嚎成海。
“大人可还安好?”
雀芜在帐外急问。
“是何事?”
“回大人,突然有狼群袭营,我等正准备将其赶杀。”
“狼群?”
她奇怪地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