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可!”
她欲再上前阻拦已经有所行动的众人,徒然却肩上一沉。
她身体被按住,无力再动。
身后是他黯淡下来的幽眸,一只手正紧紧扣在她的肩处。
望着这一幕,地上的人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面面相觑。
一时间,雀芜也犯了难。
“放手”
她察觉到他的气息,拂然道。
怎么方才还如胶似漆的两个人,眼下竟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气势。
这一遭看得众人发懵。
“将桑眠带走”
他对地上的人吩咐道,眼神却未离开她半步。
“哦?哦!快快!”
见那边已经将人搬了起来,她双目衔怒,厉声吼道
“我看谁敢!”
“这……”
几个人再次顿住,不敢妄动。
“姑娘……”
雀芜慢慢靠近她身边,试图与她周旋。
不料她竟去一把抽出雀芜腰间的配剑,剑尖直指搬弄桑眠的几个人。
“今日,谁都不准带走他。”
几人满眼惊愕无措,皆将求助的眼神投向谢沉檠。
他望着她的背影,眼里却满是不忍。
雀芜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就好像是浑身长满毒刺的刺猬,只要谁一经靠近,就立即会被扎得体无完肤。
而他偏偏就是那个不怕扎疼的人。
他徐徐绕到她身前,用那只尚缠着绷带的手迎上了她的剑。
一瞬间,鲜血如同狰狞的毒蛇,顺着他掌心曲折的纹路爬满了雪白的臂腕。
“大人!”
雀芜痛心惊呼,却没敢上前。
耳边的呼喊和那蜿蜒的血迹,堪堪割着她的心,也刺痛了她的眼。
他脸上亦是风轻云淡,可墨眸却已如坠入深渊般冷寂黯淡。
他执拗地看着处在隐忍不发的杀意边缘的恋人,竟微微一笑。
“你,当真要与我这般?”
她好似在给他下最后的通牒。
好像只要他再继续与她针锋相对下去,她就会毫不留情地一剑刺破他的胸膛一样。
“今日,我也必须将桑眠带走。还不快走!”
身后的人听见吼声,忙不迭地搬着桑眠赶快远离这处是非之地。
见此,她握剑的手气到发抖,冷峻的脸上辨不出是何表情,只听她声线如同腊月的飞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