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颜微愠,不满地瞧着他接下来的举动。
他走到架子上放着的铜盆边,将手帕放在盆里沾湿,再拧干。
这动作自然地让人看不出他本是个能翻云覆雨高高在上的宰相。
回来后太坐到她的身边,趁她不备他再抢过她的手,用那湿了的手帕细细擦拭,动作又何其轻柔。
绢布划过她的手心,凉凉痒痒的。
她顺着手的方向望去,有意无意间竟发现他腰间挂了一个荷包,似与她丢了的那个一模一样。
她心里奇怪,荷包怎么就会无故跑到他那里去?
她明明记得自己绣好之后觉得丑,不可见人便藏在身上准备找时机处理掉。
可眼下,却如此显眼地和那玉佩一同拴在了他的腰带上。
难道是自己那日醉了酒,将荷包拿出来……
虽不能确定,但不知怎的,当看见他将荷包地挂在腰里,她还是不自觉地有些难为情。
“不过是擦个手而已,阿扶就脸红了?”
她闻声抬眉,手下意识地抽了回来。
叹了一声,他又去将她的手拉出来,把最后一块红印擦掉,这才算完。
余光瞧着他去洗帕子的身影,她的脑子里又浮现出雨中的种种,脸上红晕又深了一层。
疑惑与好奇蒙在心头,她实在忍不住,开口道
“你有没有……”
“阿扶要问什么?”
他转过身来看住她。
“没,一个梦罢了……”
动了动眉,他又重新回到她的身边。
“再过一月就是阿扶的生辰了吧?”
她的眼睛微动。
以前在荆州,她每日忙着管理郡中事务便根本抽不开身。
也顾不上什么生辰,不过弄苒和轻荨倒总是会在这日给她个惊喜。
“是桓三姑娘同我说的,说阿扶以往都忙得不记得自己的生辰,那么今年就由我来提醒你,陪你一同过吧。”
“不……”
“不可说不要,这可是你在这里过的第一个生辰。”
她觉得他这话的语气,与轻荨有些相似。
“姑娘,奴婢弄了些吃的给你,你刚刚都没怎么吃……”
弄苒端着东西进门,惊讶地发现他们两个人竟然能十分融洽地坐在案边闲聊,一时间失了声。
“过来吧”
他替她吩咐道。
“大人,不如奴婢也去为您添一副碗筷来,您与我家姑娘一起吃吧。”
“好”
他又抢在她前面开口。
弄苒送过了碗筷后,便回到厨下。
发现轻荨正在半锅咸肉冬笋汤前面,嗤嗤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