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桃树枝繁叶茂,形态有种说不出的优美,只是枝头上却一颗果子也没有。
这时领路的书生似乎察觉了陆铮的神色,颇有些得意地问道:“你是不是在好奇,这棵桃树上为何没有果子?”
梦里的陆铮文绉绉地说道:“兄台高见。”
“这就是这株桃树第二个奇异之处了,这株桃树只开花不结果。书院始建之时,院正对此也大为惊异,寻了不少花匠前来分辨,都说确实是桃树无疑,只是为何不结果,却无人能答得上来。当时有人提议将这桃树砍去,然院正与夫人却十分喜欢这棵桃树,说这桃树开花之时极美,非是天工造物不可比拟。院正夫妻二人不肯毁去这桃树,就特地将此处开辟为一处庭院,天长日久,倒是成了书院一景了。”
陆铮抬起头,看着桃树树枝上挂着的红绸、木牌与铜铃,一时有些可惜自己看不见桃花盛开的样子。
这时一阵风吹过,铜铃轻轻响动了起来。
陆铮的耳边响起叮铃铃的声音,他有些茫然地睁开眼睛,恍惚间几乎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过了几秒,他才彻底清醒过来,看向门口,发现房门开了一道缝,陆宁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后。
叮铃铃的声音还在响着,陆铮意识到,这声音是陶映篱卧室里马蹄钟的声音。
他站起身,打开房门,问陆宁,“宁宁,怎么了?”
“姐姐哭了。”陆宁指着陶映篱的房间,一脸担忧。
“哭了?”陆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就有些心虚。
该不会是他昨天把娇气包欺负狠了……她才哭的吧?
虽然心虚,陆铮也还是快步走出了房间,到了陶映篱的房间门口。
此时此刻,陶映篱房间的门开着,陆母就站在床头,试图把陶映篱叫醒。
“阿篱,醒醒!”
陆母按了马蹄钟,回头看见陆铮,叹了口气,说道:“这孩子应该是魇着了!哭得厉害,叫不醒。”
陆铮走进房间,握住了陶映篱的手。
陶映篱不安的挣扎顿时停止了。
“阿篱,醒醒,你做噩梦了。”
陶映篱刷地一下睁开了眼睛,看见陆铮的第一眼,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你不要死!”
陆铮愣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陆母,才把手放在陶映篱的背上,轻拍着安慰她道:“梦里的东西都是假的,别怕。”
陶映篱的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往外涌,泪水很快就把陆铮胸口的布料打湿了。
陆铮把人从怀里捞出来,用指腹擦了擦陶映篱的眼泪,“别哭。”
陆母在一边看得又是担心又是好笑,“这孩子,做噩梦还当真了!都梦见什么了?哭得像小花猫似的!”
陆铮和陆宁也都看着陶映篱,好奇她梦见了什么。
陶映篱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回想了一会儿,挫败地低下头,小声说道:“我……我忘了。”
她是过目不忘的妖精,怎么会把梦里的东西都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