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少功夫,雇佣军头子带着小弟赶到。
“娘希匹的王老狗,真不是个东西。这么多地瓜早不用晚不用,偏偏这时候用。这绝对是故意气老子的,让我看得到吃不着。”
原来,道路前方一百来米就是一幢高楼,那个被他挂在嘴边终日问候的‘王老狗’大本营、基地就是那。
百来米距离,高速120码就是眨眼距离,可现在眨眼距离被布上了密麻的地雷,断绝去路。
城市巷战的好处就在于防守方如鱼得水,进攻方难寻一门。
灯下黑,你难寻入口。离得近,却只是可望不可得,百爪挠心无可奈何。
(好像一不小心开了个车.....降速、降速)
“哼哼!一群土鳖还敢来跟我们城市军顶针,真是不知死活。”
依旧是会议室,幕僚大着胆将腿搁在桌上自得笑着。
却说叛军头子那,气急败坏了一阵后也就平静了下来。
他摸着胡茬喃喃自语:“王老狗这老东西胆子变大了,有地瓜不早点使到这会儿自己布自己家门口?”
他想不明白,也不想多想。“老东西真是糊涂了,不过倒也是给我机会。木匠呢!把木匠给我喊来卸了这些地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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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分钟后,一个白壮的年轻人被从后方带来,看那样子好像还有些没睡醒。跟他一起下车的还有一个年纪相仿的锄头青年。
“小木匠,干活了!前面一百米,王老狗布满了地瓜,你给它们都给拆了,老子重重有赏!”雇佣军头子笑呵呵的走过来大力拍着白壮年轻人肩膀,看那样子倒是熟络。
白壮年轻人没搭理他,反倒是看着那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缝隙里夹杂着黑乎乎的泥垢,丝丝缕缕的。他的眼神闪过一丝厌恶,闭口不言,拒不合作的态度表露无遗。
这也是正常,毕竟他可是名在役的军人,即便只是刚入伍几个月。
他叫余猊,2127年九月批准入伍到今天28年7月5号,怎么算也没一年光景。兵种归属是预备工程兵部队和队属工程兵部队,简称工兵。
参军虽非本意,但兵种是自己选的,好歹工兵说起来多少跟他的祖传手艺带点关系。安安稳稳的入伍,也算是圆了隔壁王老六他三姨母的外甥舅妈对自己的期许。
不过这人倒起霉来的时候,喝水都塞牙。参军那年是公元2127年,世界和平一百周年记。
所有疾病、战乱之类的东西都像神话一样远离着这个星球的居民。
即便科技的发展在近些年里迟滞不动,但起码世界是和平的。就在这样的历史背景里余猊入伍了。
次年,2128,余猊入伍未满一年战争爆发。而且情况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料,战事吃紧的厉害,前方连连告急。
新兵?菜鸟?小蝌蚪?去你大爷的培养期,小蝌蚪被直接放大成人——————余猊所属的新兵连都要被派上战场了。
路上,本就没想着保家卫国的小木匠余猊开始了胡思乱想。他突然觉得像自己以前那样给人家做做板凳家具挺好的,没必要整什么幺蛾子来参军,像什么热血男儿必从军之类的,自己连男人都没成为呢,哪那么多大想法。
就这样,他辜负了隔壁王老六他姨母的外甥舅妈对自己的期望,在部队派上战场前溜走了。
打仗是会死人的,而这种时候当逃兵必是重罪。余猊不傻当然不会逃回自己家。
夜晚月下,白壮的年轻人两手一拍做出了决定,逃到他妈家的隔壁————同时也是自己发小的吕树家里暂避风头。
然后.....然后.....他万没想到吕树这傻小子居然被人忽悠着加入了叛军。拿着冲进来的工兵余猊作了投名状,两人一起裹进了叛军之中。
“别碰我!自古红蓝不两立。不对!是正邪不两立,你一个叛军头子也想让我给你效力?”余猊掸开叛军头子的手说道。
虽然余猊没文化,但他不傻。
他打小就干木匠,这行当是个巧力气活。靠手艺吃饭做东西价格不定,不像是搬砖、扛包、糊水泥那样纯靠苦力,价格定死的工作。
余猊的价格随行就市,可以讲价也能加价。这是门生意靠手艺吃饭,但也得用眼力跟那上下翻腾的嘴皮子配合才能卖个好价钱(也就是忽悠)。
一下车,远远一瞥就是满长溜的地雷,余猊知道这是个大活也是个苦活,弄不好还是个会把自己砸里面的活计。
这时候能实诚应下叛军头子要求的都是傻子,退一步留一手持价而沽才叫买卖。余猊心中早有腹稿,自己不能总跟着这些叛军游混,没前途的。
得让这家伙放人,还得准备五大袋米,一车的子弹跟几把枪械。如果可以,把吕树这个卖友求荣的家伙也给留下来当然最好毕竟他还有个妹妹要照顾。
要不然这种危险的活,自己根本是不会去碰它的,他老余家可还没留后呢。
余猊心思活套,但性子有时也执拗。心中有了想法便已确定,等会不管这个叛军头子是吓唬自己还是许以利益。反正完不成自己的要求,劳资啥也不干,就撂挑子!
掸手的举动让雇佣军头子的眉梢微皱,手枪从腰侧抽出脸色逐渐阴沉。
这让余猊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他暗暗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