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蓝色的眼睛互相对视着，中原中也知道这个小魏尔伦的未来可能会因此改变，他深吸一口气，“听着，未来如果你遇到……”

遇到……遇到什么呢？

他顿住了，发现自己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魏尔伦”是什么？是为异能大战而诞生的特异点兵器，一个超越者，一个还没有感情的怪物，一个工具，或者说……一个孩子。

他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快速理解人类之间的尔虞我诈，不能理解他们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能理解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你不是人类”的氛围。

你怎么让他一个孩子摆脱法国这样一个超级大国的控制？怎么摆脱他们的监禁？

摆脱成功后依旧像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一样在世界游荡吗？

如果选择在法国的监管下蛰伏的话，那么超越者搭档依旧会在那场任务中产生分歧点，那就会涉及他的诞生，那是一个意外，一个杀死无数人的意外。

尤其是中原中也在擂钵街生活过，他知道那里是什么样的，知道那里的人的无助和挣扎。

对了！中原中也想到，他可以让对方悄无声息地带着他逃离而不是当面反水，那样他带着逃离的实验体可能是个不会有意识的死胎也可能是那个世界的“中原中也”。

他……

然后中原中也就看到了森先生，森先生的那双眼睛安静而沉默地注视着他们，如神明一般悲悯。

“你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我？”

中原中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自己发出的，他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人，是小魏尔伦。

而小魏尔伦发现森先生依旧没有说话，不再追究，而是又看向中原中也，“你想说什么？”

中原中也反而迷茫起来，“我不知道。”

他为什么会思考这么多？他要杀死那个世界的自己吗？不过那个世界的“中原中也”也有可能不需要意外，自然而然就能诞生。

当他再次看向小魏尔伦时，只是说：“回去后请把你最真实的想法告诉兰波。”

现在的他只是个刚出实验室不久的孩子，你能要求他做什么？杀人吗？还是一夜之间进化成“太宰治”？

森鸥外则注意到自家下属被影响了，环境、灯光、眼神和肢体动作等都能引导一个人的思维和话语。

那边的王尔德戳戳旁边的魏尔伦，“你怎么看？”

魏尔伦冷漠地说：“无所谓。”

然后优雅的金发法国人翻了个白眼道：“我就是死外边也不会回法国的。”

那里埋葬着他的过去，他的痛苦，他的诞生，他的根源和回忆，也是让他从一个怪物变成另一个怪物的地方。

当年他宁愿背叛兰波也要带着中也离开法国，现在怎么可能再回去？

反正要他选，他会告诉过去的自己……

——

森先生微微弯腰，拍拍手，“保罗，过来。”

小魏尔伦迅速转过身，抱着没离过手的玩偶啪嗒啪嗒跑过去。

森先生摸摸他的脑袋，“想吃法国料理还是日本料理？”

小魏尔伦想了下，说：“日本料理。”

想试试没吃过的。

森先生点点头，打电话告诉对面的助理，“两个都要。”

小孩子才做选择。

小魏尔伦：……

王尔德想把手搭在魏尔伦肩膀上，“啊，你小时候原来这么听话这么可爱的吗？”

魏尔伦瞪了他一眼，“我和你很熟吗？”

他才不会告诉对方自己小时候其实脾气没那么好。

然后两个人像保镖跟班一样跟在了森先生后面。

半晌，王尔德挠挠头，“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

魏尔伦：……

E线世界的【王尔德】对此很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