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篇写同桌的作文，其实当时你在我眼里，的确就是我文里写得那样的好，除了不会写作之外。我记得你就写我，说我眼睛大，笑起来弯弯的......写得什么鬼啊。”

“实话，你眼睛很好看。”

黑暗中，林嘉一看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哪里好看了，鱼泡眼......”

“你这种叫小狗眼，笑起来像小狗一样可爱，我喜欢你......的眼睛。”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林希呆呆地站着，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现在想想那时年幼的他写得几句话，其实也是写作手法之一，叫白描。

只不过当时的老师喜欢华丽词藻堆砌的文字美感，各种修辞、拟人、比喻、景物描写，人物描写的叠加。

林嘉一被她盯得发毛，脖子红到耳根，他转过身背对着她，挠挠后脑勺。

“你早就认出我，怎么不告诉我……”

其实就算他没认出也不奇怪，毕竟当时只见过几次面。

林嘉一眼眸微暗，看了她一眼，眼神飘向夜空：“我一直在等……等你什么时候也认出我。”

这时夜空几十米上，一架飞机正飞过他们的上空，呼啸声盖住校园的寂静，忽远忽近到清晰可见。

面对眼前的少年突然跟她说喜欢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在动摇，黑暗中沸腾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加速跳动。

心跳声穿透身体，放大，无限放大。

她急忙地捂住胸口，试图掩盖住那一发不可收拾的声音。

它不应该跳的，不应该对着眼前的少年而跳动的，或许是因为朱婉婷的话刺痛到心脏，现在还没缓过来......

林希摇摇头，理智告诉她好像做错坏事，她不能背叛了藏在心里默默喜欢的那个人，然后她鼻子痒痒：“阿嚏！”

夜色渐凉。

“肚子饿了，我们走吧。”

“不过能再见到你真的很高兴。”

“其实我们见过很多次......”他喃喃自语道。

林希拿起书包回过头问：“你刚刚说什么？”

林嘉一苦笑地摇摇头。

两人鬼鬼祟祟地走到校门口附近，这个时间点校门早已经关闭，只剩下高三年级上晚自习。

林希躲在学校连廊柱子旁：“我们怎么出去啊？”

林嘉一率先走了出去，挥挥手：“我自有妙计，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大摇大摆地走到校门口，林嘉一敲敲保安室的窗子，里面正在打盹的人突然惊醒，帽子掉地上，瞥了他们一眼，心情很不爽。

保安打开窗子：“你们哪个班的，不知道已经关门了吗？”

“我们是高一十班的，被班主任留堂了，麻烦保安大哥开下门。”

林嘉一朝她挤眉弄眼，手指头戳了下她的腰。

......留堂小学生才有的事，你也说得出口......

林希眼睛红肿，双手搭在窗台上，乖巧地站着，态度十分诚恳地点头。

保安挑起眉，猜测两人关系，女孩一看就是被老师训哭过，看样子不像假的，于是打开旁边的侧门让他们出去。

门合上，嘴里念叨：“呵，好的不学，学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