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都是在家里陪我妈和小云看晚会，还从来没有看过烟花。”季飞星几乎要把脸贴在车玻璃上。

“我也没有。”

“真的假的？还以为你们家会包下最漂亮的空中餐厅，然后专门请人在底下给你们放烟花看呢！”

“没那么夸张。”

“那你平常都怎么过节？”

“家里就我跟我爸，没什么好过的。大多时候回老宅过，偶尔和大伯姑姑他们出去吃饭。”

季飞星想起周唤母亲的事，有点抱歉，“......一大家子聚在一起也挺好。”

LED屏上，金色气球慢悠悠飘过，带走一秒又一秒的倒计时。

“还有一分钟。”周唤说。

季飞星赶紧转过身，看向购物中心的巨幕。

“我能下车看吗？”他激动地问。

话音刚落，锁车门的咔哒声便紧随其后。周唤的手指在按钮上轻轻点了点，脸上写了两个字：不行。

广场上人声鼎沸。

“10！”

喊倒计时的声音震出回响。

“9！”

季飞星紧张地吞咽了一下。

“8！”

“7！”

“唤哥！”他叫道。

“6！”

周唤扭头看他。

“5！”

“4！”

“虽然刚开始看你很不顺眼。”

“3！”

“但现在觉得认识你也还不赖。”

“2！”

周唤笑了一下。

“1！”

所有人都在屏息等待这一刻。

“0！”

“今年也勉为其难的和你继续做朋友吧！”季飞星笑着说，“新年快乐！”

绚丽烟花于此时绽放，广场和路边响起阵阵欢呼。

“季飞星，”周唤柔声道，“新年快乐。”

季飞星笑着转回身子，把脸紧紧贴在玻璃窗上。

“哇！好漂亮！”

烟花在车窗上一簇一簇地绽开，周唤按下按钮，照明灯熄灭，车内被红色、紫色、蓝色绿色的火光照亮。

季飞星扶着门把手，央求道：“我想出去看一会儿，就一会儿。”

周唤盯着他兴奋的表情，松口同意了。

季飞星下了车，抬起头，直勾勾望着天上的烟花。周唤走近，伸手把他羽绒服的拉链拉好。

整条街的行人都保持着同一个望天的姿势，烟花轰鸣声盖过了他们激动的欢呼。季飞星悄悄扭过头，观察起烟花下的周唤。

对方的眼睛里映着斑驳陆离的彩光，夜晚有小风，轻轻吹起他额前的头发，在喧哗纷扰的新年夜里，他好看得如梦似幻。

季飞星的心脏怦怦直跳。

他拿出手机，先是对着烟花拍了一段视频，然后转过身，偷偷给周唤拍了张照。

看了会儿烟花，周唤不再望天，他扭头看向季飞星，眼底的烟花被一条波澜不惊的黑河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