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抢地盘 夏国流传下来的习俗重男轻女不假，但与别的邦国相比较，夏国女人的地位还是比较高的，至少朝廷中还能见到女人为官，这便是最好的证明。不似姑射帝国那般，普通人家的女孩儿生下来便是为奴为婢的命，别说入朝为官了，单是进书院读书这道坎儿都迈不过去。

甄笑南生为女儿身，能在这卧虎藏龙的京都走到现在的位置，身上自然有许多过人之处，背后也必定有强硬的后台支撑。

话说能在应天城的黑道上立足，谁家会没有个后台，谁家会没有跟朝廷里某位当官的之间有着各种各样隐秘的关系，故而帮派势力的大小有时候也能够反应出来其背后势力的强弱。

如果说天命阁和七星堂背后的人是京都鸿胪寺某位少卿的话，自然是谁也不会相信，鸿胪寺少卿才几品的官，况且还是个闲职，他能有这本事？明显没有！十个鸿胪寺少卿加起来也撑不起一个天命阁！

所以，不用太过费力气就能想明白，这两个大帮派背后的人必定都是朝中极其重要的人物，要么是手握重权，要么是天子近臣，亦或者皇亲国戚也不是没有可能。

说白了，黑道帮派要想在京都这地界上立足，必须要在朝中有人，而朝廷里某些位高权重的人在朝为官必定会遇到一些棘手的问题，这时便需要有人来替他们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你来我往，双方互惠互利，关系自然就确立了。只不过这种关系都是极其微妙而又隐秘的，不会有人傻到自作主张去捅破这层薄纸，从过往的那些事件中可以清楚地知道：谁先捅破这张纸，谁就先玩完儿。

甄笑南放下茶杯，开门见山道：“黄堂主今天请我来有什么事就直说，大家都是明白人，就别绕圈子了。”

黄金山拍手道：“甄阁主果然是个爽快人，既然话说到这儿了，黄某人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来，咱们边吃边说！”

甄笑南始终不动碗筷，似看着一个死人一般盯着对面的黄老虎。

“怎么，这些菜不合甄阁主的胃口？”

甄笑南神情平淡道：“想必黄堂主是不知道我除了鱼肉不沾别的任何荤腥吧，你这满桌子的荤菜，鸡鸭牛羊样样不缺，鹿茸熊掌盘盘鲜美，就连东海特有的水晶蓝鳞虾，姑射山罕见的红甲穿山狸都搬了出来，却偏偏没有一条鱼，我若是个小心眼的人，怕要以为黄堂主这是在故意让我饿着肚子过除夕，黄堂主这般待客之道缺不缺德的且由外人去评说，总之绝对谈不上‘地道’二字！”

黄金山忽然一拍桌子，盛怒道：“他娘的，把做菜的厨子给我叫来！”

不多时，这酒楼里的大厨便被两个人给架了过来，那厨子矮胖身材，一身肥膘，平日里明显没少喝酒吃肉，战战兢兢地低头立在桌旁。这桌子上坐着的两个人他自然全都认识，尤其是用余光看到那凶神恶煞一般的黄金山时，吓得三条腿发软，险些瘫坐在地上。

“这菜是你做的？”

被那凶神恶煞一般的黄老虎问到，矮胖厨子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平静，结结巴巴地回到：“是小的做的。”

黄老虎看也不看那厨子一眼，而是盯着甄笑南一动不动，问到：“鱼呢？”

厨子愣了愣，随后稍微镇定了一些，暗自庆幸原来并不是因为自己做的菜味道不行才被叫来的，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赶紧回到：“黄爷您并未吩咐小的做鱼啊！”

黄老虎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矮胖厨子，语气加重道：“好好想想，到底吩咐没有？”

厨子被那眼神吓得不禁打了个哆嗦，可想来想去对方确实没有吩咐让自己做鱼，暗想这个黑锅自己绝对不能背，正要开口老实回道：“黄爷确实没有吩咐过。”不想黄字还没说出口整个人就变成了一滩肉泥。

黄老虎缓缓收回手掌，在金黄色的宽袍上擦了擦手，脸上依旧带着笑意，说到：“真他娘的不听话，老子明明说过，甄阁主最喜欢吃鱼，一定要多做几道，结果桌子上连个鱼毛都没有，这狗东西一定是跟甄阁主有仇，黄某人自作主张替甄阁主宰了这厮，甄阁主可得欠我个人情啊！”

什么叫杀人不眨眼，这就叫杀人不眨眼，若连这个狠劲儿都没有，这黄金山也就妄为黄老虎这个称号了！

甄笑南自觉看了一场好戏，能坐上天命阁阁主的位置，她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见过的血腥场面多了去了，杀一个不长眼的厨子能算什么。只不过令她佩服的是，那黄老虎杀完人竟然能当着那一滩肉泥的面继续胡吃海喝，这份狠辣，着实非一般狠人能比。

为了防止对方接下里再干出什么恶心人的事情，女侠直接一敲桌子，催促道：“说正事。”

黄老虎一边往嘴里塞熊掌，一边灌着酒，含混不清连带喷饭地说到：“我黄某人想要河鼓街。”

甄笑南早知道这顿饭不简单，这又送狐妖，又杀厨子的，闹半天原来是要抢地盘。

两个帮派虽然各有山头，但生意上的事情总不可能划得泾渭分明，七星堂老窝虽在北城区，但在南城区也有一些生意铺子，相应的，天命阁在北城区也有一些生意铺子。

河鼓街虽然在北城区，但街上有三十多家铺子都是天命阁的生意，整条河鼓街也一直都是天命阁的人在罩着，这黄老虎怕是早就看上了那块肉，今天仗着在自己的地盘上打算强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