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样清脆的唤声，程愫庭很难相信自己才被这样的声音欺骗。

他本来应该很快就察觉到的。

太过信任她了吗？

他长久的沉默让电话那头的人有些慌乱，按理说才打完电话不应该这么快又重新打来，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他发现了什么。

但愿他没有。

“有事吗？”一紧张就容易沉不住气，顾言棠还是没忍住先开口问了一句。

“你在家里煲点汤吧，我晚点想喝。”质问的话在嘴边转了几圈终于是舍不得说，默默转换了话题。

顾言棠一愣，就为了叮嘱这件事？

直觉他打电话的用意并不是这个，但她也不会蠢到当面去问，也就应了一声不了了之。

挂断电话，程愫庭握着手机在手里转了几圈，疲惫地闭上眼，不管她是胡搅蛮缠还是撒娇扯皮都是为了能够自由活动。

到底是他太管着她了，还是她不理解自己？

已无从可考。

“回公司吧。”他揉揉眉心，吩咐了司机一句。

司机也看出他心情不好，“嗯”了一声就直接开车了。

整段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在公司里一拖就到了深夜，他瞄了眼时间，忽然很想快点回去，自己刚刚随口说了一句要喝汤，她肯定会认认真真做。

这个人啊，就是这样，不管对她重要与否，只要是交到她手上的任务，她就一定会完成。这也是他当初明知道她鬼心思多还坚持要她的原因。

但是现在那份单纯的合作关系似乎在慢慢变质。

最近的关系也很是尴尬，分明不是可以互相闹脾气的存在，但她闹着，他也就放任她闹，说穿了是一句“我们不熟”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他却一再放任。

有时候他也会疑惑，他放纵的到底是她顾言棠，还是他自己？

在家里果然专心煲汤的人也是有些心不在焉。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白天的那通电话有点奇怪，程愫庭的声音听上去分明是低沉不悦的，既然他打到她手机上了，自然是和她有关。

最开始接通的时候她差点以为接下来就是质问了。

但他突然转了口，不对劲。

正想着呢，宋纪打了个电话过来，她正烦着，根本懒得接，直接挂断，谁料宋纪不依不饶地继续打，被打烦了的顾言棠瞄了一眼手机，不耐烦地接了起来，“怎么了？”

“我忘了告诉你了，”宋纪的声音平稳地可怕，“今天程总会去学校。”

“……”

顾言棠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