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芜也跟着他的动作屏住了呼吸。
“咔嚓…”
再次出乎林芜的意料,他仿佛受到了什么召唤,竟干脆利落地转身,踩着原来的路径回去了。
林芜猛地一怔,问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暂停的歌声继续在风中飘,逐渐模糊远去,那头凶兽渐渐逼近了树林的边缘。
“我才不管他什么意思呢。”林芜再次熟练地架枪,瞄准,吩咐海莉,“闭眼。”
子弹轻微的破空声,还有沉闷的落地声,戛然而止的歌声仿佛欧亨利式结尾的小说结局,毫无征兆地变音成了恐怖的尖叫和咆哮。
“完美的射击路径。”林芜吹了个口哨,“真想再来一次,但不行了。”
猎枪落地,远方的人影不断挣扎倒地挣扎倒地,一次又一次重复,他用带血的手掌抠住路径的边缘,拖着自己的身子艰难地向前挪动。
那一击并不致命,但应该射穿了他的大腿,以破锋14的威力,他的大腿应该被炸飞了。
稍微等了一会儿,林芜才扯着海莉站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满身的冷汗,她知道自己心里并没有表面看上去一样的那么轻松,回头一瞥,镇长官邸里并没有人被惊动。
二人猫着腰小心翼翼原路返回,走出了这片魔幻的树林,才一路冲刺回到了旅馆。
感谢这个摄像头没普及的年代吧!
她们一起回了房间,终于到了有光亮的地方,林芜才可以正眼好好地看海莉,才发现她面色青白,神情呆滞,精心打理的金卷发没精打采地耷拉在肩头,已然是一副吓傻了的样子。
“好啦。”林芜又好气又好笑,忙着拍自己身上的土和树叶,“刚刚跟我来的时候胆子这么大。”
海莉直勾勾地盯着地面,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芜在那个头套里被闷得快要爆炸了,于是去了浴室,摘了下来。
出来时,她年轻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稚嫩的样貌显然给了海莉一个不小的冲击,紧接着清丽的声线又给了她第二个。
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孩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看着,忽然,海莉面色一变,冲进了浴室,一会儿里面就传来她呕吐的声音,在老旧的房间里盘旋回荡着。
林芜悠哉悠哉地打开了电视,彩色的屏幕上花花绿绿,果然没有信号。
“你杀了他吗?”看样子已经把自己清理过一遍了的海莉出来了,几缕湿发粘在她的脸颊两侧,让她看上去分外憔悴。她定了定神,问道。
林芜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她,去旅馆睡个觉被头套人劫持,接着大晚上遇到了猎枪人惊魂,现在居然还能不疯地正常讲话。海莉这姑娘看起来心理素质很可以啊。
运气差且胆大包天。
“没有,我只是给他留了一个标记,死不了。”
死了就没意义了,林芜在心里补充。
“我没见过他。等天亮了或许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但后天,不,明天就又是公休日了,想花一天时间就找到他太难了!”
“公休日?”
“就是所有人都呆在自己家里休息,不出门。”
“闭紧窗帘,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那种休息吗?”
海莉点头。
“那你们的镇长呢?也休息?”
海莉也点点头,没有过多迟疑。
林芜灵光一闪,露出一个微笑。
“那正好啊,我们明天就去探索镇长办公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