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有了动作。
他缓缓地抬起脚,用一种近乎轻蔑的、不带丝毫烟火气的动作,将你的手指从他的裤脚上,一根一根地,轻轻甩开。
你的手无力地垂落回地面,最后的支撑也消失了。
他蹲下身,面具与你的距离再次拉近。你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气流拂过你脸颊的冰冷触感。
“原来,那东西对你那么重要啊。”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淡,不带一丝一毫的同情,反而像一个找到了猎物致命弱点的、残忍的猎人,语气中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玩味的满意。
他抬起手,用戴着黑色手套的拇指,粗暴地抹去你脸上的血泪,动作却像是在擦拭一件沾了灰的、属于他的所有物。
“那么,就记住这种感觉,商扶砚。”
“记住你现在有多无能,多可悲。”
“然后,为了不再失去任何东西……”
他凑到你的耳边,用只有你们两人能听到的、如同恶魔低语般的声音,宣告了他的判决:
“……就乖乖地,成为我的狗。”
精神崩溃后,残存的意识只剩下对执念的哀求。这种彻底的软弱和崩溃,反而满足了带土的控制欲,被他视为“驯服完成”的标志。身心都处于任人宰割的境地。
无力地瘫软在地,手指被带土甩开后便再无动作,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他的言语和触碰,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痛苦的呜咽,意识涣散。
(还给我……还给我……为什么……好痛……好黑……)”
那句“成为我的狗”,如同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你燃烧殆尽、只余灰烬的意识之上。
极致的羞辱,反而激起了一丝微弱到几乎不可察觉的火星。
但你很清楚,此刻任何的反抗、任何的恨意流露,都只会招来更彻底的、更无法承受的摧毁。你刚刚已经品尝过那种滋味了——你的软肋、你的逆鳞,已经被他牢牢地握在手中。
野兽在受伤后,会选择暂时收起獠牙,舔舐伤口,等待反扑的时机。
你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
那涣散的瞳孔不再有任何焦距,那刻骨的恨意被完美地掩藏在了一片死寂的空洞之下。连那无意识的呜咽和颤抖,都奇迹般地停止了。
你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仿佛真的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灵魂,变成了一具精致却毫无生气的、可以任人摆布的人偶。
你放弃了挣扎,放弃了哀求,放弃了所有外在的情绪表达。
这是一种比崩溃更深沉的“顺从”。
一种将所有尖刺都向内收敛,伪装成一团无害棉花的、虚假的顺从。
带土似乎对你这种“彻底放弃”的姿态非常满意。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一个不会反抗、不会思考、只会听令的工具。
他站起身,重新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脚下仿佛已经死去的你。
“看来你总算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用脚尖不轻不重地碰了碰你的肩膀,像是在确认一件物品的状态。
“从今天起,忘记你的过去,忘记你的名字。”
你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没有听到。
“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
带土的声音在空旷的石室中回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如同神谕般的宣告。
**“你的主人,是宇智波斑。”**
说完这句话,他不再看你一眼,转身走向石室的阴影之中。空间微微扭曲,他的身影融入了旋转的漩涡,彻底消失不见。
石室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你一个人,如同垃圾般被遗弃在这片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分钟,或许是一个小时。
你紧闭的双眼,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
那双金色的狐狸眼中,没有了之前的崩溃与绝望,也没有了虚假的空洞。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压缩到极致的、几乎要凝成实质的、冰冷的恨意与杀机。
你看着带土消失的方向,嘴唇无声地动了动,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气流般的声音,在心底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
宇智波……斑。
在带土离开后,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从空洞转为极度冰冷和充满恨意,死死盯着带土消失的方向,身体依旧无力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