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段的怒吼还没完全爆发,就被白绝惊恐的尖叫打断了。
“啊啊啊!是飞段!他怎么会在这里!”
白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跳了起来,躲到了你的身后。他从你的肩膀后面探出半个脑袋,看着飞段,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他是个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信奉一个叫‘邪神’的奇怪东西,最喜欢的就是杀人和举行那些血腥又麻烦的仪式!”
白绝竹筒倒豆子一般,将他所知道的关于飞段的一切全都抖了出来。
似乎对这个新来的同伴,他有着发自内心的恐惧和厌恶。
飞段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他扛在肩上的巨大三刃镰刀,被他缓缓地、一寸寸地,放了下来,刀尖在石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摩擦声。
“白绝……你这个只会嚼舌根的废物……”
飞段的声音压抑着怒火,听起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他的目光越过瑟瑟发抖的白绝,重新锁定在了你的身上。
那双紫红色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丝毫笑意,只剩下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杀意。
“还有你,新人。看来角都那个老不死没教过你,在‘晓’里,要对前辈保持最起码的‘尊敬’啊。”
他舔了舔嘴唇,脸上重新浮现出那种病态的、嗜血的狂热。
“没关系,就让本大爷来好好地‘教’你一下吧!我会把你献祭给伟大的邪神大人!你的惨叫,一定会是献给邪神大人最美妙的赞歌!”
话音未落,他猛地蹬地,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向你冲来!
那把巨大的血红色镰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夺命的弧线,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直地朝着你的脖颈,横扫而来!
面对飞段那裹挟着狂风与杀意的致命一击,你非但没有丝毫慌乱,那双狭长的狐狸眼中反而闪过一丝冰冷的、近乎残忍的算计。
就在血色镰刀即将触及你皮肤的刹那——
你动了。
你的右脚毫无征兆地猛然蹬向身侧的石壁。
“砰!”
一声闷响,坚硬的石壁被你踹出一片蛛网般的裂纹。巨大的反作用力让你整个人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贴着地面向后方急速滑去,瞬间拉开了与镰刀锋刃的距离。
你的动作快如闪电,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而在你后退的同时,你的左手已经闪电般探出,一把抓住了正躲在你身后瑟瑟发抖的白绝。
“啊?!”
白绝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就被你毫不留情地从身后拽了出来。
你没有丝毫犹豫。
手腕猛地发力,将他当成一个没有生命的沙包,一个完美的肉盾,朝着飞段和那把致命的镰刀,狠狠地扔了过去!
“呀啊啊啊啊——!”
白绝那充满恐惧和不敢置信的尖叫声,在石室中凄厉地回荡。
他那张滑稽的脸上,黄色的独眼瞪得滚圆,清晰地倒映出飞速逼近的、闪着寒光的巨大镰刃。
“啧!”
飞段眼看即将得手,却没想到你反应如此迅速,手段更是如此卑劣!
他下意识地咒骂了一声。
杀你,是为了献祭,是为了享受折磨的乐趣。
但误伤同伴,尤其是在“晓”的据点里误伤白绝这种负责情报和后勤的特殊单位,会惹来佩恩和角都那两个家伙的麻烦。
电光火石之间,飞段做出了判断。
他猛地手腕一沉,强行改变了镰刀横扫的轨迹!
“锵——!”
巨大的血色镰刀,擦着白绝的身体,重重地劈砍在了他身后的地面上,迸射出大片的火星,坚硬的岩石地面被斩开一道深邃的疤痕。
而逃过一劫的白绝,则被这股强大的冲击力掀飞,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滚落在地,半天爬不起来,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呻吟。
一击落空,飞段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缓缓直起身,将深深嵌入地面的镰刀拔出,扛在肩上。那双紫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你,里面的怒火几乎要凝为实质。
“你这家伙……竟然拿同伴当盾牌……真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啊!”
他怒极反笑,脸上的表情愈发狂热和兴奋。
“不过,我喜欢!像你这样的人渣,灵魂一定很美味!献祭给邪神大人,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你稳稳地停在石室的另一端,与他遥遥对峙。
你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的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的微笑。
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