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四十，窗外的鸟叫得比闹钟还准时，林羽睁开眼时，天光已经漫过窗帘。他侧过身，在心里唤出面板，淡蓝色的光影浮在半空：现有技能天降横财LV30，每秒0.3元。每日特权：万能升级一次。

“升级技能。”他轻声说。光影里的数字跳了跳，等级变成LV31，每秒收益跳到0.31元。算下来一天能有0.31x=元。面板消失的瞬间，手机“叮”地响了，银行短信提示：尾号3721账户自动提现元已到账，当前余额.3元。

他坐起身，摸过枕边的手机，屏幕上是晓妍昨晚发的消息：“明天野餐记得带块格子布，我妈说那样拍照好看。”后面跟着个举着相机的表情。林羽笑着回了个“收到”，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又加了句“睡个好觉”。

六点十五分，林羽开始收拾野餐的东西。从衣柜里翻出块蓝白格子的餐布，是去年公司团建时发的，一直没派上用场。他把餐布叠成整齐的方块，放进帆布包里，又往里面塞了两包湿纸巾和几瓶矿泉水。

六点四十分，他下楼去超市。冷藏柜里的三明治还冒着白汽，林羽挑了四个，有晓妍爱吃的火腿蛋味，也有自己喜欢的金枪鱼味。旁边的水果区摆着刚切好的果盒，草莓、哈密瓜、葡萄码得整整齐齐，他拿了两盒，结账时花了五十六元，余额变成.3元。

拎着购物袋往回走，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地上，像撒了把碎金。林羽忽然想起晓妍说她妈妈做的绿豆糕好吃，转身拐进旁边的糕点铺，买了两盒桂花糕，又花了三十八元，余额变成.3元。

七点二十分，林羽背着帆布包出门。地铁站里人不多，他找了个座位坐下，帆布包放在腿上，里面的果盒凉凉的，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他掏出手机，给晓妍发消息：“我出门了，你到哪了？”

“刚上地铁，”晓妍秒回，后面跟着个奔跑的小人表情，“等我十分钟，湿地公园门口见！”林羽笑着回复“不急”，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跳得有点快。

八点十分，林羽走出地铁站，远远就看见晓妍站在湿地公园的牌坊下。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背着个草编包，手里拎着个保温桶，风一吹，裙摆像只展开翅膀的蝴蝶。

“我来晚了！”晓妍跑过来，额角带着薄汗，“我妈非要让我带她做的寿司，装了满满一桶。”她把保温桶递过来，沉甸甸的，隔着桶壁能闻到醋饭的香味。

“不晚，我也刚到。”林羽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碰到她的耳尖，像碰了块温热的玉。晓妍的脸瞬间红了，低下头拽着他的袖子往公园里面走：“快走快走，听说湖边的草地最好看。”

湿地公园的晨雾还没散，空气里混着青草和湖水的味道。两人沿着石板路往前走，晓妍的草编包上挂着个小小的铃铛，走一步响一下，像在数着脚下的步子。

八点四十分，他们在湖边找到片平坦的草地。林羽铺开格子布，蓝白相间的条纹在绿草地上格外显眼。晓妍打开保温桶，里面的寿司码得整整齐齐，有金枪鱼的、蟹肉棒的，还有裹着牛油果的，上面撒着芝麻和海苔碎。

“我妈四点就起来做了，”晓妍拿起一个递给林羽，“说让你多吃点，补补脑子。”林羽咬了一口，米饭酸甜，鱼肉鲜嫩，像她说话的语气，带着点藏不住的暖。

九点十五分，阳光驱散了雾气，湖面波光粼粼的。晓妍掏出手机，对着寿司和果盒拍个不停：“我要发朋友圈，让她们看看我妈的手艺。”她举着手机找角度，裙摆扫过林羽的膝盖，像只柔软的猫爪轻轻踩过。

“帮我也拍一张。”林羽说。晓妍举起手机，他拿起一个寿司凑到嘴边，她忽然喊：“笑一笑嘛，别像写代码时那么严肃。”林羽忍不住笑了，快门“咔嚓”一声，把他的笑和她眼里的光都定格在屏幕里。

十点整，有群小孩在不远处放风筝，五颜六色的风筝在天上飘着，像一串会飞的糖。晓妍忽然站起来：“我们也去买个风筝吧！”她拉着林羽的手往小卖部跑，手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烫得他心里发慌。

小卖部的风筝挂了满满一墙，晓妍挑了个蝴蝶形状的，蓝紫色的翅膀上画着亮片。“这个好看！”她举着风筝转了个圈，裙摆飞扬，像只真的蝴蝶。林羽付了二十元，余额变成.3元，心里却觉得比技能升级时还满足。

十点半，两人在湖边放风筝。晓妍举着风筝跑，林羽在后面拉线，风一吹，蝴蝶风筝晃晃悠悠地飞了起来，越飞越高，最后变成了天上的一个小亮点。“飞起来了！”晓妍欢呼着，转身扑进他怀里，像只找到归宿的小鸟。

林羽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手僵在半空，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晓妍也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慌忙退开，脸比天上的太阳还红：“对、对不起，我太高兴了。”

“没事。”林羽的声音有点抖，他捡起掉在地上的风筝线轴，假装整理线绳，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她低着头，耳尖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十一点十五分，他们回到草地上休息。晓妍打开林羽买的桂花糕，甜香混着桂花香在空气里散开。“这个也好吃，”她拿起一块递到他嘴边，“你尝尝。”林羽张嘴咬了一口，糖霜在舌尖化开，甜得像此刻的空气。

湖面上有画舫慢慢划过，船上的人在唱歌，调子软软的，像浸了水的棉花。晓妍靠在他的肩膀上，看着湖面说：“要是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不用想工作，不用想代码，就看看风景，吃吃东西。”

“以后会的。”林羽说。他看着她的发顶，阳光落在上面，像撒了层金粉。他忽然觉得，技能等级和银行卡余额都变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此刻肩膀上的重量，和身边这个人的温度。

十二点整，草地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情侣依偎着说话，有一家三口在搭帐篷，还有老人在练太极。晓妍掏出耳机，分给林羽一只：“给你听首歌，我最近很喜欢的。”

舒缓的旋律在耳边流淌，晓妍跟着轻轻哼唱，声音软软的，像落在湖面的雨。林羽没有听歌，他在听她的呼吸声，和着风声、水声，像首没写代码的诗。

下午一点半，他们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晓妍把剩下的寿司和糕点打包，说要带回家给爸妈尝尝。林羽拎着空了的果盒和水瓶，她的草编包挂在他的胳膊上，铃铛偶尔响一下，像在说舍不得走。

两点十分，两人走到公园门口，有卖的小贩在吆喝。晓妍指着粉色的说：“我要那个！”林羽买了两个，递了一个给她。她举着舔了一口，糖丝沾在嘴角，像颗小小的珍珠。

“沾到脸上了。”林羽掏出纸巾帮她擦掉，指尖划过她的脸颊，软得像。晓妍的眼睛眨了眨，忽然踮起脚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像片羽毛落下。

林羽愣住了，手里的差点掉在地上。晓妍已经转身跑开了，草编包上的铃铛响个不停，像在替她喊着“快跑快跑”。

两点四十分，地铁站台上，晓妍低着头抠着包带：“刚才……对不起啊，我太冲动了。”林羽摇摇头，心脏还在砰砰直跳：“我没生气。”他顿了顿，鼓起勇气说，“下次……还能一起出来吗？”

晓妍抬起头，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能啊，下周我们去植物园看郁金香吧？”“好。”林羽笑了，觉得心里的甜得快要化了。

三点半，林羽回到家。把晓妍的草编包放在沙发上，铃铛还在轻轻响。他掏出手机，看着那张在湖边拍的照片，照片里的自己笑得有点傻，背景里的湖光山色都成了模糊的影子，只有她眼里的光清晰得像刻在心上。

五点整，他收到晓妍的微信：“我妈问你寿司好吃吗，她说下次给你做生鱼片。”林羽回：“特别好吃，替我谢谢阿姨，生鱼片也很期待。”后面加了个脸红的表情。

晚上八点，林羽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今天拍的照片和视频。有风筝在天上飞的，有寿司摆在格子布上的，还有晓妍举着笑的。每一张里都有光，像技能面板的淡蓝色，却比那光更暖，更亮。

九点半，他洗漱完躺在床上，手里捏着那个蝴蝶风筝的线轴，上面还缠着几缕没解开的线。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像他此刻心里的牵挂。

零时整，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林羽摸过来，屏幕上跳出银行的短信：尾号3721账户自动提现元，当前余额.3+=.3元。

数字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湖底的石子。林羽笑了笑，把手机放回枕边。他知道，明天技能还会升级，余额还会上涨，但今天在湿地公园的每一秒，才是最珍贵的收益，比任何数字都更让人觉得，日子是实实在在的，暖烘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