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罗弘宇在雨里陪他打球，罗弘宇本来就不会打篮球，他就一边打一边用力撞罗弘宇，还说罗弘宇投不进球他俩就一直打下去。

他只记得自己给了罗弘宇一拐后想转身上篮，但跳到一半被人撞了，没把握好平衡就头朝地摔晕过去了，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

一口气讲完，李翊言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

吴潇盯着他，表情还是很迷幻：“这些事都是刘亮告诉你的？”

李翊言点头：“是的。”

吴潇：“虽然你告诉过我他不是什么好人，但这也太不是人了……话说回来，你跟他什么关系啊？这些事他不跟警察说反而跟你说。”

李翊言：“他是我发小，我俩关系一直蛮不错的。至于警察那边就跟马耀有关了。”

吴潇又疑惑不解了：“跟马耀有什么关系？”

李翊言抱着手：“其实刘亮这件事是被马耀家里人花钱压下来的，警察和媒体都没有深入了解。”

吴潇：“刘亮他家里人能同意？”

李翊言：“最开始被封口了的就是刘亮他爸妈，听说是给了一百万加长期稳定工作，他爸妈都是打工的，也知道刘亮是什么德行，觉得还不如要了这份好处就闭嘴。”

吴潇皱着眉，不知是愤怒还是惋惜，“但这件事和马耀没关系吧？”

李翊言耸肩：“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帮罗弘宇。”他指着两人中间的纸飞机：“这个飞机上的字是刘亮的字。”

“刘亮写的？怎么会出现在哪里？”

“因为那条巷子刚好正对着刘亮的卧室窗户。”

吴潇琢磨片刻，随即睁圆了眼，大叫一声：“卧槽！”

“是的。”李翊言点点头，“我之前跟你说过马耀和吕七不是真的在霸凌罗弘宇，他们实际上是在演戏给刘亮看罢了。”

“不是……他们有病啊？”

李翊言还是点头：“我也觉得，所以他们开始找我去跟他们演戏我都不理他们。”

吴潇抬手示意李翊言打住：“等会等会，我想知道他们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李翊言歪着头想了想：“意义？罗弘宇跟马耀商量这样做估计是来报复刘亮吧。”

“怎么个报复法？”

李翊言摆弄起皱巴巴的纸飞机，把它打开又合上，“你现在也感觉到了，刘亮现在的状态已经和我说的那个不是人的刘亮不一样了。他现在想要从头来过，重新做人，但罗弘宇一直在他面前重复刘亮之前犯过的错，让他回想起以前，重新陷入痛苦。”

听完他的话，吴潇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虽然刘亮之前确实很畜生，但这样折磨他也太……”

一时间，两人都哑口无言。吴潇盯着纸飞机，突然想到什么：“你能认出刘亮在上面写了什么吗？”

李翊言脸上略显心事，微微摇头：“认不出来，想知道的话自己找时间去问他吧。”

盯着李翊言的脸，吴潇隐约感到他有事瞒着自己：“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李翊言眼眸微垂，视线浮动在半空中，点头道：“是的，我发现我困了。”

吴潇：“……那就睡了吧。”

李翊言正眼看着吴潇：“那你想要怎么办？”

吴潇躺进被窝里，叹了口气：“虽然有点心疼刘亮吧，但也是他自己作的，我也不好插手啊。”

“嗯，那晚安。”

“晚安。”

关上灯的那一刻，李翊言脑中还在浮现着巷子里的一幕。

那时，马耀双手捏刀朝三个人走来。

但刀尖却朝着马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