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鹤静静躺在灯光下，折痕因为年代久远显得发黄，像是从尘封角落爬出来的东西。

上面那一行“B2”，像有人刻意写下的邀请函。

我浑身发凉，抱着小鸭子缩成一团，声音颤抖：“沈先生，它……是不是想让我去地下二层？”

沈砚明低头，指尖摩挲过纸鹤折角，语气平淡：“昨晚电梯你应声了。它记住你了。”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我只是下意识回了句“有人吗”，怎么就搞得像社交软件互关了？！

“那怎么办？”我小声问。

“解决。”他只吐出两个字。

“啊？你是说要下去？！”我声音高了八度。

“是。”

我当场石化。

我本来以为他会拿出一叠符纸让我全身贴满，或者教我一串口诀保平安。结果人家天师的解决方案，就是主动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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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二层

第二天晚上，他真的带我去了。

风口偏东，月亮像被刀削掉一角。小区安静到诡异，连楼下便利店的狗都没叫。

我缩在他身后，手里紧紧攥着那只纸鹤。心里一万次呐喊：我只是个嘴炮半仙，为什么要跟着正牌天师下副本？！

电梯门缓缓合上，数字往下跳。

“1……0……-1……”

到“-2”时，电梯一震，停住。

门缓缓打开，冷气涌进来。

地下二层果然封闭，漆黑一片，只有应急灯亮着忽明忽暗。墙壁剥落，角落里堆着杂物，空气里带着潮湿的气味。

“走。”沈砚明点亮油灯。

我几乎是贴着他走的。油灯光照出的范围不大，四周的黑暗像是活的，紧紧围拢过来。

“沈先生，我有点后悔了。”我哆嗦着小声说，“要不咱们回去吧？回去还能点奶茶喝，搞不好还有夜宵优惠券……”

“别说话。”他冷冷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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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拐角时，忽然传来低低的声音：

“……有——人——吗……”

我浑身汗毛炸起。

声音不像昨天那样虚浮，而是更近，像就在前方某个阴影里。

沈砚明停下脚步，抬手掐了个诀。油灯火苗猛地一跳，笔直升起，光线投到墙上。

我心跳到嗓子眼：

——墙上居然出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静静站在角落，像是等了很久。

我差点没吓晕过去，急忙把小鸭子举在胸口当护身符。

那影子忽然动了，往我们这边缓缓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