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很多同伴呀！”戈薇抬手指着奈落，“你也会加入的，不是吗？”

“想太多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说要改邪归正的。”

“我有说包括四魂之玉的事在内？”

“你这人！”戈薇故意生气，逼近质问，“干嘛总用这种带刺的口气说话？”

柔软的呼吸迎面袭来，其实不是第一次，近来却愈发让奈落有种隐秘的冲动。他不作声色地和戈薇对视。

奈落安静时自带阴冷的气息，好像下一秒就要对谁发难。戈薇却注意到了他晦暗眸光深处的流动。

她死死盯住他的瞳孔，抓住那隐藏深处的属于他的真实，肯定道：“反正之后如果我们需要你，你还是会出现的。”

奈落将小臂横在胸前，没用什么力地把戈薇推开，起身走到神羽跟前：“带上最猛胜跟紧犬夜叉，最后的碎片在他身上。”

纵然没有抬头，光靠严密覆压着自己的这道阴影，神羽就知道奈落一定被气得冒烟又无可奈何。她借着低头的角度浅浅弯了下唇角。

奈落看起来对最后的碎片势在必得，戈薇心知四魂之玉是他的执念，强行劝不回来，只无时无刻不跟着奈落，提前做些准备。

———

晨光柔和笼罩整个空间，经过奈落的改造，最初的简陋洞穴如今已截然不同，地面以青石铺就，岩壁平坦无尘，顶部洞口已然扩大，朝阳穿过隐形结界攀上了奈落铺散的宽大衣角。

他将衣角抽回榻上阴影里，偏头睁开一只眼睛观察对面依旧安睡的人。

见她呼吸绵长沉稳，奈落方才起身，尽可能减少动静地出了结界。

他很少这样没有方向的离开，而今不知朝哪些方向绕了几个弯，才找到一处巨树在绿叶掩映中歇脚。

“杀了她。”

“奈落，杀了她。”

“杀了戈薇，不要犹豫。”

“奈落，你什么时候这么优柔寡断？”

脑海传来的声音细密频繁，一束枝叶被风吹得扫过奈落耳侧，刹那间就化作碎屑飘落地面。

他脸色很不好看，一直没有回应。

直到那声音说：“她已成为你的弱点，你必须杀了她。”

“闭嘴，你还没资格对我置喙。”

“被我说中了？”

“你以为我会再次受你蛊惑么？就凭那丫头，跳不出我的掌控。”

“难道你忘记前世是谁消灭的你？奈落，你不想复仇？你何时变得仁慈了？”

奈落捏紧拳头：“让她死，还不够。我会从灵魂一点点污染她、摧毁她。”

————

“奈落！怎么不打招呼就跑出来了？”

永远充满生命力的熟悉嗓音在树底下响起，脑海的声音刹那寂静。奈落心想那人果然是四魂之玉的克星，他垂眸看去，星点光斑笼在她身上，仿佛阳光正与她亲近。

扫了眼旁边默立的他的所谓分身，奈落跃下地面：“我没让你回来。”

“犬夜叉那边有动静，所以回来向您禀报。”神羽道。

戈薇故意打岔：“你怎么不答话？”

奈路才正眼看她，抬手挑起她耳垂微晃的玉坠，似笑非笑：“戈薇大小姐，一起去看好戏？嗯？”

此前一段时间，两人之间虽少不了拌嘴几句，但戈薇明显察觉到奈落的纵容，因而试探着让他降低底线。

此刻他似乎又恢复了几分阴鸷，直接阻拦恐怕适得其反，戈薇顿了一秒：“也要先听听神羽查到了什么吧。”

奈落挑眉，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