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了帮他，连命都不要了。”

刚刚他在背后处理那几只负隅顽抗的杂碎，故意让一点血水溅到她那边，她竟看都不看一眼。

“我相信你。”

戈薇没说具体相信什么，奈落那颗新的心脏却颤了颤，连带着头脑也有些不清醒，只盯着她小巧的侧脸，那几点血色已经开始凝固、变暗。

他抬手用拇指重重擦拭：“脏死了。”

戈薇终于偏头与他直视，愤愤拍开他的手：“干嘛，很痛的！”

气氛终于不那么僵持了，奈落什么也没说，眼底不自知地溢出笑意。

戈薇见到奈落笑的时候不少，可这样发自内心的、温柔的、不带寒凉的，似乎是第一次…

对视两秒，她又迅速扭开头，小声道：“莫名其妙。”

这时不远处一道排山倒海的气波携带无数碎石断木袭来，奈落快速将戈薇裹入披风后，方想起来撑开结界。

他凝眉望向犬夜叉所在，知道自己来不及了，犬夜叉已经成功领悟了爆流破。

尘埃稍定，戈薇从奈落披风里钻出，捂着口鼻道：“消灭了吗？”

“嗯。”

命运仿佛格外眷顾那个半妖。

“看来就算失去你，犬夜叉依旧斗志很好。”

奈落这句话说完不到三秒，满身狼藉的犬夜叉不顾重伤就持刀朝他的位置奔来。

“混账！放了戈薇！”

还有旧情么？真是不知好歹。

奈落心中不悦，弯腰凑到戈薇耳畔的语气却还低柔，好像山林中盘延的某种蛇类：“戈薇，别忘记你的承诺，现在，再给我一点实际的证明。”

很快，他就消失不见了。戈薇摸了摸仿佛还沾着奈落气息的耳垂，不经意摸到那颗圆润的小小的耳坠。她知道奈落在附近等着她回去。

“戈薇，龙骨精说前几天有大批妖怪攻击奈落的巢，你也在吗？你受伤了吗？”

跑近之后，犬夜叉的急切担心全摆在脸上，戈薇的注意点不在这里：“龙骨精告诉你的？它怎么知道的？”

情绪没有得到回应……

犬夜叉愣了愣，回答：“刚才打架的时候，听它语气，应该是那些妖怪的妖气太过强烈，所以唤醒了它。”

“原来如此。”

可以确定龙骨精的复活与神羽无关，那神羽是不是能更早结束惩罚了，戈薇心中喜悦：“谢谢你，犬夜叉！”

犬夜叉不明所以，只是打量过她的状态，除了身上刚刚沾上的尘土，她看上去很好，没有瘦、没有憔悴，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强明朗。

“你…还要回到奈落身边吗？”

“啊，是这样，我和他有个承诺。”

几秒沉默。

犬夜叉想问戈薇是不是喜欢上奈落了，可他不敢知道答案。他问：“你和他成为同伴了吗？”

“不知道算不算。”戈薇认真想了想，“不过我发现，也许有比直接消灭他更好的解决办法。”

犬夜叉急道：“可是他——”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戈薇打断他的话，“可我希望……哪怕是在有限的时间内，他能用自己的力量去爱而不是恨、去救赎而不是杀戮。”

她轻轻笑了声：“也许很傻，可现在我的心就是这样想的。以前做错的事情，从当下开始补救、偿还，不管未来怎么样，也许未来他还是改不了，那我会毫不犹豫拼了命也要杀掉他。”

“也许呢，过去的错误无法弥补，他会因此遭到惩罚甚至丧命，但我做了自己该做的，心里才会安宁。”

犬夜叉从第二句话开始就不想听了，她的心…他最知道戈薇的心是怎么样的，最知道被戈薇放在心上是怎么样的，可是，他没法控制戈薇的心装了谁、又放逐谁。

“不过，你和大家都放心啦，你们更是我最最重视的同伴！就算这段时间没有时时刻刻在一起，但我一直有关心大家哦！”

犬夜叉扯扯唇角露出点笑意：“我知道了，刚刚受伤有点重，我去处理一下。”

犬夜叉离开，戈薇轻轻吐了口气，和他相处，还是觉得有些别扭，明明说好分开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对话还是觉得氛围有点凝滞。

珊瑚弥勒等人这时才拥了上来，戈薇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和大家分享近来情况，口袋里随时揣着的糖果，也终于喂进七宝嘴里了。

——

自戈薇回到城主府，就里里外外似乎找些什么，经过奈落房间时，才被他喊住。

“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