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呢？”

“你知道我终于愿意放弃寻找你回到bj之后紧接着面临了什么吗？”

“老爹没了……小狐狸……他们也没了……去重庆小鸟被抓走注射了病毒，她自己走了……”

“一个一个的，你们就……”

泪水大滴大滴地滚落，白佟看着就感觉那些泪水全部都砸在了他的心脏上面，一下一下，疼得抽搐。

可是他完全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我当时在想，我这次的重生意义究竟在哪里呢……”

“最在意的家人，一个一个都离我而去，我连一丁点儿的办法都没有，只能看着，完全束手无策。”

“如果我没有重生的话，是不是你们反而会生活得更好一点。”

“叔叔姨姨在他们熟悉的地方，就算是我们暂时联系不到至少是安全的。”

“你会只在科学院工作，不会有接触到危险的机会。”

“老爹也在bj，至少跟你是个照应，没有人招惹到仇家，以他的身份就做着现在的物资管理员，衣食无忧。”

“小狐狸……可能再等几个月，就可以跟他的小公主，或者儿子，见到面了，可以亲亲抱抱，可以看着他长大，一家三口幸幸福福的……”

“囡囡……”

“我为什么会重生呢？”

“囡囡你听我说……”

“就在那个时候死去不好吗？”向晚茹双眼直直地看着前方，情绪越来越激动，“为什么偏偏就是我呢？我什么都做不好啊？！”

白佟急了，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转过身来，看着她：“囡囡！你看看我！你先看着我！”

向晚茹被晃得闭了闭眼，双眼慢慢聚焦，那双明亮的瞳孔里面，在倒映了闪烁着的温暖烛光中，还有一个小小的，白佟的影子，一脸焦急。

“啊……小白……”

她像是回过神来，眨眨眼，黑鸦的长睫湿润的，上面还挂着一滴泪珠，在眨眼间悄然落下，滴在了右颊上面，滑落。

白佟都没来得及抹去它。

“囡囡！是我！”白佟小心地确认这向晚茹的神情，“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不舒服告诉我……”

“没有。”

向晚茹太脸看着他，秀眉微蹙：“我就知道你会来。”

白佟动作一顿，无奈一笑：“当然啊，你都问我你还是不是我最宝贝的家人了，我能不来吗？”

向晚茹嘴角一勾：“小白啊，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来吗？”

“别胡说，”白佟皱眉，“不要胡来，你要想想，还有人需要你，要是你有点什么事，边睿该怎么办？嗯？我该怎么办？”

室内一片安静。

一边的小蜡烛因为俩人的动作晃了晃，整个空间都好像动了一下，然后又重新平静下来。

向晚茹定定看着他，嘴角动了动：“你会在乎吗？”

“当然会，”白佟捏着向晚茹的肩膀，难得一脸的严肃，“你答应我，绝对，绝对不能做傻事，听见没有囡囡？”

向晚茹挑眉，反问：“什么样的行为才算是做傻事呢？”

白佟看着她。

“自杀？完全颓废？还是……”

“哪种都不行，”白佟定定看着她，“我很抱歉已经造成的伤害，但是我必须去这么做，你们不能理解也没有关系，觉得我现在是坏人也没有关系，但是囡囡，你记住，你是我最宝贝的家人，我护着你从那么小一点长大，直到有了新的骑士可以守护你，所以我更加安心去做我需要完成的事情。”

“但是这不代表我不在乎你了，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哪怕是未来，你都在我这里。”

右手敲了敲心脏的位置。

向晚茹定定看着他，良久，倏然一笑：“反正就是，你还是要离开我们了呗？”

白佟沉默。

黑夜在沉默中蔓延，粘稠的夜色犹如实质，冰冷得让人呼吸都困难。

终于，还是听见了那句回答。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