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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挺过意不去的。
“不好意思,耽误了您用餐。”何奈奈捧着粥碗很诚恳的道歉。
肖离垂着眼皮慢条斯理地喝着粥,半晌,回答:“没关系,就算你欠我一顿饭好了。”
额,这就欠了?何奈奈扭转头,瞪了瞪烂醉如泥的李秋月,这帐记你头上!回眸,笑得谄媚:“是,是,能请肖总吃饭是我的荣幸。”
肖离淡笑地看着那张言不由衷的小嘴,心道,管你情愿不情愿,跟我斗,你输一辈子的。
用完餐,肖离换了衣服,对何奈奈道:“明天要是脚没好的话,提前电话给我,算你一天病假。如果没有电话,我八点来接你,记得不要迟到。”
病假?病假一天扣一分,满勤奖就没了,额,何奈奈记起来,自己这个月的满勤奖好像早就让眼前这个主儿给坑没了,再算上一天病假也没什么。何况,她看了看床上的李秋月,这家伙突然出现在b市,又醉成这个样子,肯定没好事,干脆空一天出来陪她吧。
“明天可能好不了,请一天假吧?”何奈奈指指脚踝,赔笑道。
肖离扫了她的脚踝一眼,没置一词,转身离开了。
何奈奈吐了口气,尼玛他这算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吭一声说明白会死啊!又不是少言寡语的主!损她的时候向来牙尖嘴利的,这会就欠张嘴了。
李秋月翻了个身,含含糊糊嘀咕了句:“钟国。”
何奈奈先没听清楚,凑近去,看李秋月拧了眉,不停嘟囔着,终是听清了钟国两个字。钟国,人名么?
怔怔看着一颗泪珠自李秋月的眼角滑落,何奈奈伸出手指,轻轻抹过她的脸庞,“那个人是谁?”何奈奈冷冷地问,眼底掠过寒意:“害你醉到生死不顾的那个人,是谁?”
李秋月翻了个身,头埋进枕头里,又睡沉了。
何奈奈站起来,看看茶几上肖离家保姆送来的餐具散乱地丢着,叹了口气,把剩下的粥倒掉,慢慢清洗餐具。
水流哗哗地冲在餐具上,何奈奈的心思却买飞远了。
李秋月是她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
大学初入学时,两人分在一个寝室,彼时都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大一的学业又轻松,寝室的四个人,玩得开心,处得也不错,她与李秋月也就是一般上下铺关系而已,没比同寝室的其他二人更加亲近。这样的朋友关系,在大学里非常常见,大学几年会很亲密,毕业后,大家各奔前程,一二年里也便就淡掉了。
何奈奈原本以为,她俩也会如此。
两人的关系变化是在大二,何奈奈期末考试最后一张试卷递上去时,收卷老师轻声对她说,生活辅导员在教室外等她,监考老师眼镜片后面的目光,亲切而带着怜悯,何奈奈的心便沉了下去。
那几天她心里本就忐忑不安,向来一天一个问安电话的父母,近半个月没了声音,一直到得非常准时的生活费,竟然过了一周都没到。
她安慰自己,也许父母工作忙,忘记了。
可是,打父母的电话一直是不通的,家里的电脑没人接,若非临近考试,她早就请假回去了。
跟在辅导员身后,何奈奈心沉似冰。
想都不敢去想的事,终成了事实,父母遭遇车祸,一死一伤,母亲在急救室辗转二周后,也追随父亲的脚步去了,临去前,唯一的要求便是,等女儿期末考试结束后再告知她。
何奈奈木然登上了回家的火车,却在找到座位时,看到李秋月温和的笑容。
李秋月什么都不说,何奈奈发呆,她便陪坐在一边,到吃饭的时间了,便买了食物放餐桌上,何奈奈不吃,她也不劝,自己在一边默默吃完,只是列车小小的餐桌上,一路的车程里,永远有热水与新鲜的食物。
何奈奈一直没哭,有条不紊的办完父母的后事,礼貌地送走前来吊唁的亲朋好友,谢绝了姨母要求接她过去同住的好意,一切忙完后,何奈奈坐在父母的墓前发呆。
李秋月一直陪在她身边,做自己能做的事,此时,立在何奈奈身后,半晌,伸手抱住何奈奈。
“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哭完,好好活着,让你爸妈安心。”
李秋月的怀抱不宽广,却温暖柔软,如一道柔韧的可依赖的墙。
何奈奈的泪水,慢慢滚落,直到汇成大川,嚎啕大哭许久后,她与李秋月回了b市,从此,她俩的友情,牢不可破。
之后,当何奈奈再次陷入绝望的时候,依旧是李秋月,将她拉离那个是非漩涡,重给了她一片安宁。
一直如山一般存在的李秋月,给了何奈奈无限安全感与依赖感的人,竟然会颓丧到今天这般情况,怎让何奈奈不对她嘴里嘟囔的那个钟国,恨之入骨?
奈何喜欢 第八十二章 意外揣测
何奈奈整理完房间,把那些啤酒罐子都集中了丢了出去后,房间里的酒味才淡了许多。
这一番折腾,饶是房间里冷气十足,何奈奈也出了一身汗,冲了个澡,却发现浴室里没了浴袍,这才记起宾馆一般只提供二件浴袍,一件李秋月穿了,一件肖离穿了,想到肖离穿了的时候,何奈奈的心又是一跳,那真心是个妖孽撒。
反正房间里又没外人,何奈奈裹了浴巾出来,四下找了找,想先拿李秋月的衣服换上再说,却发现李秋月只带了只随身旅行包,皮夹、手机,笔记本电脑有,换洗衣物一样没有。她是怎样匆忙的情况下过来b市的?
扭转头看向床上,却正对了李秋月墨黑的双眸,何奈奈眉一挑,才要开口,李秋月锁了眉,软声道:“想吐。”
满腔的忿忿被这两字堵了回去,何奈奈默不做声去了卫生间拉了个垃圾桶出来:“吐吧。”
李秋月趴在床沿边,对着垃圾桶挖心挖肺地吐了一会,接过何奈奈递来的温水,清了嘴,复又软软地躺下。
何奈奈清理了垃圾桶,肖离早有准备,先前服务生送冰桶过来时,带来一卷塑料垃圾袋,正好替换。
扯着垃圾袋卷时,何奈奈心想,肖离这人嘴巴是恶毒了些,做事却很是细心,自国外回来的人是否都是这样?在国内,像肖离这样的高知,有几个人生活能力强的?泰半全是书呆子,五谷不分,不知柴米油盐价。
李秋月重又闭上眼,何奈奈知她没睡着,但是看她灰败的脸色,颓丧的模样,她什么都不想问了。天大的事,等她恢复之后再说吧。
这一夜,何奈奈几乎没能合眼,李秋月一直在吐,吐到后来,黄胆水都出来了,已是吐无可吐,可她还是说恶心,趴在那边干呕不止。
何奈奈没办法,只能轻拍她的背,喂她尽量多喝点水,想吐吐不出来的滋味很难过的。
一直到天亮,李秋月才沉沉睡去,何奈奈也累得惨了,倚在她边上,就那么裹着浴巾睡着了。
一觉睡到中午,何奈奈这才醒过来,昏沉沉坐起,半睁着眼半晌,方省起自己在哪里,急急转头看过去,李秋月依旧睡得安静,这才舒了口气,起床打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