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霍臣商的卧室门外徘徊来徘徊去,最终还是敲了敲门,也不知道是不是佣人离开时没有关紧门,她轻轻一敲,房门就开了。
“霍先生,我可以进来么?”
她问得有点小声,房间里没什么回应,她推开门走了进来,却看到床上的男人起身走到床脚,正在解开身上的上衣,露出性/感的两条锁骨,还有那若隐若现的胸线——
天呢?!
钱可欣后知后觉地惊叫一声,这一叫把视线队过来的霍臣商也吓了一跳,赶紧过回身,“你又进来做什么?”
“呃,对不起……我是想说‘对不起’,还有你的手不方便,有什么我可以帮你……”
“帮我?我要洗澡,你也要帮么?”
霍臣商的声音充满鄙夷,钱可欣一下子陷入沉默,声音有点闷闷地不开心,“当我没问好了,不打扰你了。”
看着她走出去的背影,霍臣商突然觉得自己很过分,也许人家真的是好心,“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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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以为自己听错了,像霍臣商这样的男人竟然会开口道歉,简直不可思议。
钱可欣回过身看着霍臣商的表情也是不可思议。
男人笑了笑,“你不是幻听。”他倒是也挺风趣的,却带着淡淡的悲伤,“那天你骂得很对,我不是个好男人,不懂珍惜我的妻子,还奢望着她还活着,我想我一定是病得不轻……”
听着那话,心里莫名得很难受,感情的事,只有当事者自己最清楚。
她也只是听了一面之词对他有偏见,钱可欣垂了垂头,“我也该说‘对不起’,那天我也说得很过分,你会那么光火,也是应该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真的希望锦年就是你,这样我才能告诉她,我有多么的想她,多么的想要拥住她,多么的想要对她忏悔,我不该对乔歆凌说自己失去子宫时,出于责任而动摇,逼自己用了最残忍的方法对她种种伤害,因为我知道我爱的是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抛下恩情和责任,和她在一起,所以我自私的留下无境的痛苦,让她一个人背,我真的太自大,太独断了。”
霍臣商的忏悔,钱可欣应该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神奇的听懂。
“那么如果还有机会的话,你真的可以不顾一切的和她在一起么?”
“我试过哦……”
霍臣商笑了,下一刻,挽起袖子,一个竖向的刀疤,残忍又显目,“我差一点就能见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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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痛,看着那触目惊心的刀疤,钱可欣的心一下子就绞了起来——
“难道,你……”
他为了莫锦年,连死亡都不畏惧……
“你们还有个孩子,你不可以……”
“我知道,所以我还活着,活着不停地想念,活着不停地忏悔,活着不停地痛苦。”
男人的眼眶红了。
钱可欣有点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她真的想不到那么一个负心负情的男人原来并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真希望你妻子可以听到这些话,我想她会原谅你的,可能她也和你一样,其实也一直爱着你……”
霍臣商知道钱可欣是在安慰他,所以扯出一抹惨淡的笑,“她已经爱上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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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就是你放手的原因?”
霍臣商很诧然钱可欣会问出这句话,就好像她就是……她?
霍臣商有些恍惚,只要一看着钱可欣的脸,他就无法清醒似的——</
有种念头会不停的冒出来,明明用理智根本就说不通,可还是会不停地混乱着……
钱可欣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答案,霍臣商一直这样看着她,好像走了神……
而她的视线也飘向奇怪的地方——
男人上衣的扣子还没完全的扣上,隐约可以看到他的左胸,干干净净……干净得很过分,所以——
“为什么你这里没有纹身?”
女人傻傻的发问,像一只看不见的拳头无情地打破了霍臣商最脆弱的那道心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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