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父动了筷,其他人便也争相分食起来,一时间四人碗筷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温萱消化了一下这简短的一句话,她是第一胎,已经十五了。
十五年一直待在这片林地,她没见过外面的世界。
*
坐在床边,环视一圈这间摆着一张床,立着一个柜子就已经略显拥挤的小闺房,温萱摸不清自己此时的情绪。
门外的温父无情打断了她已经飘远的思绪,他们要出门了。
门外的温父少见的收拾了下自己,他穿的是温萱给他新编的葛布衣。
就着门外水缸做镜挽好发,温萱匆忙跟上温父。
*
走了许久路道上的人才渐渐增多,他们似乎走入了一个小村庄。
道两旁是绿汪汪的水田,其中有人弓着身子在内劳作,有人则靠在工具上和人交谈,而一旁的土坡上则有人躺着晒日头。
一股风裹挟着热气向温萱拂来,她闻到了淡淡的却很杂的气味,没等她细闻,那热风不一会儿就勾着她的鼻子飘远了。
这里比林子吵好多。是不同于弟弟们玩闹的吵。
温萱耳边响起嘎嘎叽叽的声音,低下头只见一群鸭崽鹅崽从她脚边匆匆经过。
突然,前方响起的一声洪亮的牛叫又迫使她抬起头,原来是有正有牧童赶牛来到。
牧童把竹笛架在嘴唇边却也不吹,只是扮出一副陶醉的样子无声的演奏着。
待那老牛驮着牧童悠悠路过,温萱回过神:“这里人好多。”
温父只是看了地里一眼就示意她继续赶路。
又过了许久他们才来到了城里。
这里比村庄更吵更杂,又是另一番她未见过的景象。
分隔两边的货摊夹出一条可供一辆马车行驶的宽道,温萱走在中间左瞧瞧右看看,简直应接不暇。
这里的吃食原比她十五年吃过的种类都要多。
货摊后面还有一间间颜色各异的店铺,温父没带她进去看。
但也没关系,因为外面的各色商品就已经看不过来了。
摊主们招着手喊她,她也不知道拒绝,就巴巴地走过去听人家介绍。还是温父几次来拉走她她才知道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