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动。
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陆明轩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纤维巨柱,他能清晰感知到,柱体正随着远处的乐声发生着轻微的共振。
这鬼东西……是活的。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陆明轩的声音很轻。
晴的全部心神,都在远方黑暗中那片移动的声源上。
“层级编号未知。”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这意味着,m.E.G.或者任何你知道的组织,都没能在这里留下一个有效信标,更别提建立前哨站。”
陆明轩的心脏向下坠落。
“我们是孤岛?”
“可以这么说。”
晴的嘴角咧开一个自嘲的弧度,不知是在笑他,还是在笑自己。
“在这里,活着本身就是一种需要不断去证明的资格。”
她终于把视线从黑暗深处撕扯回来,钉在陆明轩的脸上。
“听好,我只说一次。”
“第一条,关于那个新娘。”
晴竖起一根手指,眼神锐利。
“无论你听到什么,感觉到什么,哪怕它就在你背后吹气,绝对,绝对不要回头去看花轿,更不要去看新娘的脸。”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晴的语气冷酷到了极点,“在概念性危害层级,好奇心是最高效的自杀方式。你只需要记住,任何看见新娘长相的活物,都会成为下一个新郎。”
陆明轩瞬间想起了那个研究员。
他死的时候,是背对乐声方向的。
“那个研究员……”
“他触犯了第二条。”晴像是能看穿他的想法,“我们脚下这张网还有这些柱子,是一个活物的表皮。那些吃人的东西,就活在这层皮下面。”
“它们是这里的消化系统。”
“正常情况下它们很安分,但有两样东西会激活它们。”
“血。”
“以及……在乐声停止的间隙里发出的任何声音。”
研究员的惨叫恰好是在唢呐声短暂的停歇期。而引爆这一切的只是他最初那一声绝望的“它在下面”!
一个完美的闭环陷阱。
“还有第三条。”晴的声音透着一股无力。
“那支送亲队伍会沿途撒下红色的纸片,像纸钱,也像花瓣。我们叫它‘喜丧帖’。”
她的目光下移,落在了陆明轩的脚边。
“别踩。”
“任何情况下,身体的任何部分都不能碰到那些红色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