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脆响回荡在酒店房间内。
被一巴掌扇趴在沙发上的虞笙舔了舔发麻的嘴角,混浆浆的脑子里竟然冒出一个荒唐念头:‘嘿!这小子看着斯文,手劲还真大,不知道在床|上怎么样。’
不等虞笙把脑浆摇匀,头顶就响起肇事者的嗓音,清爽又醉人得像刚开瓶的冰镇白葡萄酒,如果忽视话语中毫不掩饰的不耐和反感,足够让人上瘾沉沦。
“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虚荣,阴暗,恶心,上不得台面。有几个臭钱投资了几部电影就想着让演员感恩戴德的爬到你们床.上去!我告诉你,你刚才的行为已经构成《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条猥|亵|罪要件,需要我给你科普量刑吗?”
“不用了,陆大明星,不,陆大警官。”警官两个字被他拖长了尾音,声调微微上扬,乍听起来像在撒娇。
虞笙揉着发红的左脸,撩起头发仰靠在沙发上,丝毫没有被人打脸后的羞恼和难堪,不加掩饰的视线在陆晨阳身上来回逡巡。
面色有些红,是醉酒还是被他气的?
西装有些皱,是刚刚被他压的。
衬衫领口敞开,扣子掉了,嗯,也是他刚刚故意扯掉的。
看来是真气着了,明明十五分钟前还对他照顾有加,现在却是一副面对“犯罪分子”的嫌恶。
今晚本来是《碎光》电影导演为了追加电影投资组的饭局,虞笙作为最大投资人自然位居首席,导演是他大学同学,制片人是他朋友,就连同行投资人也是他光屁股长大的发小。
整个酒店包厢满打满算十个人,谁敢灌他酒?可他还是一杯接着一杯把自己灌个烂醉。
“小虞总,小心脚下,我扶您。”
虞笙成功醉倒在陆晨阳怀里。在场的都是人精,自饭局开始虞笙的目光就没从这位电影男主角身上离开过,有几个看不出平日里千杯不醉的小虞总今天就是为了“醉卧美人怀”,自然不会有人上前帮陆晨阳的“忙”。
陆晨阳一手搂着虞笙贴过来的腰,骨节分明的大手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布料,衣服下肌理清晰的线条和由内而外散发的温热,将他的手心炙烤的滚烫。
两个男人贴得这么近,让他浑身不自在。
这个酒店不知道是怎么评上五星的,服务真差劲!陆晨阳心里不爽,另一只手猛戳向上的电梯按键,恨不得将那个小按钮扣下来。刚刚走过几十米的餐厅走廊愣是没一个侍应生过来替他分担搀扶一下。
“小虞总,您房间在几楼?”
“……顶楼。”虞笙声音轻飘飘的,像一根羽毛在陆晨阳耳畔似有如无地扫过。
陆晨阳向后仰了仰头,拉开那聊胜于无的几厘米安全距离。进入电梯后,闷声问:“顶楼哪个房间?”
怀中的人醉的不省人事,发出一声类似小动物的呜咽,说了什么陆晨阳没听清楚,只觉耳根又是一阵发麻。
忽然,两条精瘦修长的手臂缠绕上他的腰,箍的紧紧的。毛茸茸二脑袋就靠在他胸上,还蹭了两下。
陆晨阳一瞬喉头发紧。与生俱来对男人的抗拒让他呼吸开始急促。怀中人的热度可以用滚烫来形容,他却觉得一阵恶寒从脚底直蹿头顶。还有……厌恶。
清酒醇香混合着淡淡的烟草气息顺着陆晨阳绷直的侧颈徐徐攀升。箍在他腰间的双臂像是炸药,而这气息就是加速引爆的火苗,就在他克制不住想要把人扔出去的前一秒,电梯“叮”的一声,到了顶楼。
一口浊气呼出,不等电梯门完全打开,陆晨阳一手搂腰一手按肩,连拖带拽把这个危险的“累赘”??出电梯。
环视一圈,刚刚问几号房确实有点多余,因为整个顶楼就只有6201一个房间。
真够奢侈的。
“哎……醒醒。”经过电梯里的闹剧,陆晨阳耐心耗尽,连带着对投资人的客气和尊重也所剩无几,只想着赶紧处理掉这个麻烦。
见人只是歪在他怀里哼哼唧唧说不出一句完整话,头还一个劲地往他脖颈上蹭,陆晨阳心里的火气噌噌往上涨,最后一点体面也不想要了。
他费力地腾出一只手,“啪啪”两下不轻不重的拍在虞笙脸上,没好气道:“房卡在哪。”
“……唔”
怀里的人终于舍得把头从他颈窝上抬起来,陆晨阳松了口气,还好,没睡死过去。
已经到了房间门口,陆晨阳把烦躁压了又压,再次发问:“房卡…在哪。”
可是下一幕,陆晨阳没得到他“心心念念”的房卡,反而被虞笙一个转身死死压在门上。
后背与门板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撞到七荤八素的陆晨阳还没想清楚一个醉鬼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就看到虞笙撅起屁股,在他耳边低语:“房卡好像在我屁兜里,你摸摸看在不在。”
“……”
操!
陆晨阳差点脱口骂出来,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
“小虞总!”这三个字几乎是从陆晨阳牙缝中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