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因为太过于用力,这只扫帚直接断成两截。
“错了没有?”
“没错。”顾小北梗着脖子,她的性子倔,跟她小姨一模一样,大腿上火辣辣的疼,并没有让她有任何屈服。
小姨怒瞪着她,足足瞪了十几分钟。
她别开脸去:“今天晚上不许睡觉,给我跪在佛龛前忏悔,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小姨转身走进卧室,“砰!”的一声,将卧室的门关上。
顾小北一瘸一拐的来到佛龛前,跪下。
卧室里,仿若传来小姨的哭声,哭声十分压抑,似乎并不想让她听到。顾小北心头的怒气,随着这断断续续的哭声,消散的干干净净。
小姨从来都是很要强的人,跟母亲的性子完全不同。
从记事以来,她只见过小姨哭过一次,那是她八岁时,在街上和母亲摆摊卖袜子的时候,小姨和母亲初次重逢。
那一次小姨哭的很伤心。
也从那年开始,顾小北的生活中多了这个十分强势的小姨,小姨的工作很神秘,经常在外出差,有时候一年都不见得会在京都。
小姨也从来不会在他们面前谈论她的工作。
对这个小姨顾小北从来都很感激,她帮助母亲渡过了那段难捱的日子,在母亲生病住院的时候,拿了不少钱出来医治母亲。
卧室中,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慢慢停止。
顾小北感觉心头压了一座泰山似的。
小姨为何会对陆家人这般反感?
她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一些特殊的原因。
可是,是什么呢?
小姨和母亲都是孤儿,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母亲一直在孤儿院长大,小姨被人领养过,不过,关于领养的经历小姨从来都不曾说。
母亲也不让他们问。
她跪在垫子上,迷迷糊糊地就到了深夜。
老旧的街道上,月光落在斑驳的墙壁。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从小巷中开进来了,此时,已经差不多时凌晨两三点,小巷里没有一个人。
轿车在顾小北他们住的老式旧楼前停下,大概十几分钟后,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男人从轿车中钻出。
老式旧楼下,一个昏黄的路灯照亮了男人的脸。
正是今日白天被许多人热议的陆长生,他靠在车门上,仰头望向老式居民楼的五楼,那里正是顾小北的家,客厅的灯还亮着。
陆长生取出打火机,又摸出烟,点燃。
寂寞的火星在黑夜中亮起。
吞云吐雾,他的脸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陆长生在这里一站就站了一个小时,他的脚跟旁,落了一地的烟头,一个挨着一个。
手机响了,陆长生看到屏幕上亮起的名字,他眉头微皱,没有接。
过了一会,手机再度响起,接二连三响了三四遍。
他看着屏幕上的名字,轻叹了一声,终究接起电话。
“哥,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电话里传来妹妹陆小蝶的声音,显然对于他的不接电话,她很生气。
“在酒吧喝酒,所以没听到你的电话。”陆长生安抚着自己这个妹妹,他和妹妹是双胞胎,妹妹比他晚出生几分钟,从小,他就很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