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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捅了反派一剑后他爱上了我 > 蜉蝣

蜉蝣(2 / 2)

“原来它就是蜉蝣啊。”神无名恍然大悟,指着它,道,“它好可怜,我想养着它。”

谢朝蘅瞥了他一眼,听闻扶桑的人掌天下命数,所以自小便遍观群书,没想到了出了这么一个连百妖志都没看过的文盲。

谢朝蘅一言难尽看着他,回忆着古籍里的记载,道:“蜉蝣者,又称渠略,不饮不食,寻朝追暮,三日生而三日死。你若养着它,只怕还没焐热,它便已经死了。”

神无名固执地摇了摇头,用手小心地将虚弱的蜉蝣搁在手心。然后如捧着世间罕见的珍宝般送到谢朝蘅眼下,眨着没有丝毫杂质意味的眼,道:“它这么努力活着,我不会让它轻易死的。”

瞧着他珍惜的样子,谢朝蘅垂目。

他手中的蜉蝣身躯透明,丝状触角垂落,一看便知命不久矣。

她眸光闪烁,叹了口气,道:“世间蜉蝣有哪只能活着看到第四日的艳阳,命数规律皆为天定,这事又由不得你。”

“什么是命数?你是天吗?为什么肯定天授了一切就不会改变?”神无名猝然开口。

谢朝蘅怔住,陡然抬眼望他。

神无名凑近了些许,一张稚气有些淘气的脸一瞬间悠远起来,瞧着竟有一种沧海桑田变化之意:“小谢,还记得此话吗?你不是同我说过嘛,怎么现在这么轻易便认命了!”

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是在两年前。

她好不容易抢到一个悬赏任务,向辟寒金的掌柜公孙鋆告了假,夜间披星戴月地赶往主家。

山壁绝壁如削,怪石嶙峋,满山苍翠却闻不见一丝鸟鸣。

待意识到不对劲时她已攀了一半山,但一则她舍不得浪费时间,二则她体质特殊,且是捉妖师,便硬着头皮继续往密林深处走。

然后便见到了堪比人间炼狱的场景。

流水淙淙,滚滚而流的却是猩红的、汇聚着散发出无法隐藏腥臭气的残肢内脏。

血气似雾般在密林深处蔓延开,一具具被风干的尸体吊在树上,随着风诡异晃动,发出沙沙令人发毛的声音。

头颅上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皆盯着她,仿佛在叫嚣着自己死前的惨烈。

她屏住呼吸,打算转身撤走。

大地猛烈摇动了起来,仿佛积蓄了上百年的腥臭味弥散开来,只听一阵惊天动地的大响,她脚下的土地彻底裂开。

她御着寄灵就往空中躲,坠落的土里钻出了一只身躯仿若山脊起伏般庞大,兽目大瞪,皮肉厚实黝黑的异兽。它轻松锁定了她的位置,张开大嘴,露出锋利尚挂着猩红碎肉的牙,发出了似婴儿般的哭声。

“饕餮!”谢朝蘅头皮一麻,这种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她再无隐藏地抛出所有符篆,借由拖住它,混沌的乌云炸开,她趁此想逃,脖颈却一凉,鲜血争先恐后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视线。

濒死的伤被胸口涌出的灵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修复,以至于她刚喘一口气,便见近在咫尺比她半边身躯还大的兽目攀上了无法抑制的狂喜。

饕餮用兽爪擎住了她愈合如初的脖颈,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笑声,口吐人言道:“死不了的才好玩!”

她翕动唇瓣,却说不出只言片语。

如铁的兽爪握住她的脚,将她拖在地上,一步步往那滚滚而流的血河而行。

全身都很痛,她木然眨了眨眼,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她曾经以为自己不会死,所以无论如何,都可以重来。

可是——

落在自己根本无法匹敌的妖手里,即使无数次复活,都会宛如一只手无缚鸡之力的蝼蚁,被尽情地戏弄。

“朝蘅,你的特殊并不是幸运,而是一种诅咒。”

琅玕曾在她窃窃自喜时,按住她的头,银色的向来无悲无喜的眸子中罕见地泛起了点悲悯之情。

可惜,原来一切的成长都需要血的代价。

头被浸入血池,她缓缓闭上了眼,在死亡和新生反复交换中舔舐躯体的疼痛。

意识在疼痛中不断涣散,以至于她已经感受不到外面的动静。

“为什么会没有你的名字呢?”

就在她以为要永远这般时,陌生的声音倏然响在耳畔,她掀动眼皮,视线却一片模糊,只能感受到身躯上所有伤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恢复着。

“咦,你怎么恢复这么快?”

声音又靠近些,冰凉入骨,丁零当啷的东西贴近她的肌肤,即使看不见,她也感受到了来人过于炙热的好奇打量的目光。

她心中起了警惕,用力瞪开了双眸。

清寒月光下,一个年龄与她相当,容貌过于澄澈无暇的少年正一边甩着手中锁链,一边兴致盎然盯着她。

“这里所有的尸体都经了我的手,我没有感受到任何活人的气息?”

他掰开她身侧躺着的干尸躯体,躺在了地上,转过头和她对视,道,“所以,你为什么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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