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纹天鹅绒窗帘将日光筛成细碎的金箔,温斯和蜷缩在四柱床的阴影里,听着钥匙在锁孔转动的声响。陈司柏的高跟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像是某种充满压迫感的韵律,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她的心上。
温斯和记不清这是被关在屋里子的第几天,睡意朦胧之间她睁开眼,看到陈司柏慢慢走近。那张脸还是上帝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陈司柏眼尾微微上挑,眼瞳像是淬了墨的玻璃珠,流转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鼻梁高挺笔直,下唇饱满涂着哑光的橘棕色口红。看这个样子打扮,温斯和想陈司柏似乎是刚开完会,她在心里暗自唾弃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惊叹贪婪陈司柏的美色。
“该吃饭了。”瓷勺磕在碗沿的脆响惊得温斯和一颤。她垂眸望着那碗小米粥,升腾的热气模糊了陈司柏的眉眼,却让那双盛着占有欲的眼睛愈发清晰。温斯和不确定这里面放了些什么东西,但她这几天基本就没进食,再不吃马上会被饿死力气完全没恢复的迹象,就像陈司柏对她的掌控,一点一点侵蚀她的自由。
陈司柏看到温斯和这个样子让她很满意,她早就想这样做了,彻彻底底疯一次。温斯和的指甲掐进掌心想让自己清醒一点,陈司柏忽然捏住她的下巴,指尖的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躲什么?”陈司柏俯身时,温斯和又闻到她颈间冷冽的雪松香,但混着烟草味,那味道混合有股让她眩晕的气息,危险又迷人,将她笼罩。粥顺着嘴角滑落,温斯和尝到苦涩中裹挟着陈司柏指尖残留的柑橘护手霜甜腻,和温辛岚梳妆台上那瓶祖玛珑青柠罗勒香过分相似,温斯和突然干呕,她有点想她妈了。这种矛盾的滋味,恰似她此刻矛盾的心境。“去漱口。”陈司柏边说着边轻抚她的背。
当陈司柏的唇覆上来时,她听见自己胸腔里轰鸣的心跳声。陈司柏的吻带着惩罚意味,牙齿碾过她的下唇,血腥味在舌尖散开。温斯和却不自觉地卷缩脚,回应着这个充满侵略性的吻,她痛恨自己的软弱,却又无法抗拒这份炽热的占有。铁链在床头晃动的声音惊醒了沉沦的温斯和,她望着自己被禁锢的手腕,金属冰冷的触感提醒着她此刻的身份。陈司柏松开她时,指尖留恋地划过她泛红的唇,“真乖。”这带着赞赏的话语,却让温在羞耻中泛起隐秘的快意。
深夜,温斯和蜷缩在陈司柏的怀里,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陈司柏的侧脸上,勾勒出她完美却又带着偏执的轮廓。温斯和早在拿到钥匙的那刻就知道,这公寓是陈司柏为她打造的金丝牢笼,她像飞蛾扑火般,心甘情愿甚至隐隐期待被困在这牢笼中。陈司柏的手突然收紧,将她更用力地搂进怀里,仿佛在宣示主权。温斯和闭上眼,任由黑暗吞噬自己。她清醒地沉沦在这份扭曲的爱意里,明知前方是深渊,却依然义无反顾地坠落,对她来说,陈司柏的控制和占有早已成为她无法戒掉的毒。
陈司柏的钢笔在文件上洇开第三滩墨渍时,她盯着桌上摊开的机票订单,日期栏里的 "2021.7.21" 像道狰狞的伤口,陈叔今早的电话还在耳边回荡:“小陈总,董事会投票前你必须出现在墨尔本分部,这是最后的期限。”指腹摩挲着抽屉深处的钥匙,冰凉的金属齿痕硌得掌心发疼。陈司柏攥紧的机票,当年在医院,她也是这样攥着病危通知书,好像用力就能留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