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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戟缨染月 > 阎罗

阎罗(1 / 1)

 诗会之后,“沈砚”之名迅速在京城文人圈中传开。那首《破阵图》被争相传抄,其间的悲愤与隐晦的指责引发了诸多猜测。有人赞其才情,也有人疑其用意。

沈砚却依旧那副纨绔模样,仿佛那日的惊才绝艳只是昙花一现。她照常去户部点卯,照常与纨绔们饮酒作乐,但暗中,行动已然加快。

根据忠伯留下的暗号,她设法与之取得了极其隐秘的联系。忠伯告知,当年事发突然,但他隐约记得,在将军被带走前,曾有一个负责监军粮草调运的小官,姓赵,来得异常频繁,神色慌张。将军府出事后,此人反而升了半级,如今在兵部任员外郎。

赵员外郎……沈砚立刻从脑海中调出户部与兵部往来文书中的记录,此人是兵部尚书一系的边缘人物,贪财好色。

机会很快送来。这赵员外郎好赌,且常去一家背景复杂、名为“千金台”的地下赌坊。

是夜,华灯初上。沈砚换上一身低调的深色锦袍,并未多做易容,只将一方薄如蝉翼、泛着冰冷银光的半脸面具覆于面上,遮住了鼻梁以上部分。面具上的纹路勾勒出一只狡黠灵动的银狐——这是她“玉面阎罗”的象征。

千金台内烟雾缭绕,人声鼎沸。沈砚目光一扫,很快锁定了正在赌桌上面红耳赤的赵员外郎。她并不急于靠近,而是选了一张玩骰子的赌桌,看似随意地下注。

纤长手指拈起银票,姿态慵懒,眼神却锐利如鹰,耳廓微动,听着骰盅内细微的碰撞声。 “买定离手!” “四五六,大!” 连赢数把,面前的银票堆高,引来周围惊叹的目光。她也成功引起了赵员外郎的注意。

“这位公子好手气!”赵员外郎凑了过来,眼睛盯着那堆银票。沈砚面具下的唇角微勾,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一丝沙哑:“运气罢了。不如玩点更大的?”她目光转向赵员外郎,意有所指,“听说员外郎近日手头颇丰,可有兴趣对赌一局?”

赵员外郎既贪又蠢,闻言果然上钩:“赌什么?” “就赌……阁下袖中那枚新得的南海珍珠如何?”沈砚早已注意到他袖口偶尔露出的宝光,“我若输了,这些,”她推了推面前的银票,“全是你的。我若赢了,那珍珠归我,另外……只需员外郎回答我一个小问题。”

巨大的诱惑面前,赵员外郎仅存的警惕烟消云散:“好!”

一局定胜负。沈砚的手指在桌下极轻微地弹动,一缕几乎看不见的药粉悄无声息地沾上骰盅。开盅。赵员外郎脸色煞白——他输了。

在周围人的起哄声中,他极不情愿地交出珍珠。沈砚把玩着珍珠,凑近一步,声音如同鬼魅低语:“问题很简单……景和十年冬,送往北境鹰嘴崖的那批粮草,调度文书上的印鉴,究竟是谁授意你提前加盖的?”

赵员外郎如遭雷击,猛地抬头,眼中瞬间布满惊恐:“你…你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沈砚轻笑,指尖不知何时夹住了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在昏暗灯光下泛着蓝光,轻轻抵在赵员外郎后腰要穴,“再想想?阎罗问话,从不说第二遍。”

冰冷的恐惧和针尖的刺痛让赵员外郎汗如雨下,他牙齿打颤:“是…是上峰…兵部…啊!” 他话音未落,忽然一枚不知从何处射来的花生米,精准地打偏了沈砚的手。银针落地。

沈砚眸光一凛,倏然转头。只见二楼雅座,珠帘半卷,一个身着墨色常服的男人斜倚阑干,手中把玩着几颗花生米,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男子面容极其俊美,却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周身笼罩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尊贵与疏离,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

“阁下好身手。”男人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虚弱气音,“不过,在千金台动私刑,似乎不合规矩。”

沈砚心头巨震! 萧承煜!那位传说中体弱多病、闲散不管事的摄政王!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他看似解围,实则打断了最关键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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