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方脸色阴沉,没有说话。
直到曾文说道:“老邱,要不咱们一起去宰了那个人,弥补些损失?”
邱方瞥了他一眼,不悦道:“项伟疯了,你也疯了?咱们在明,那人在暗。他能杀了项伟,证明实力不弱,咱们单独对上,不一定会有胜算。”
曾文犹不甘心,“那就这么算了?”
“不然呢?去找那个人,河里的蛟蛇不管了?孰轻孰重,你分不清楚?”
“妈的,真他娘的憋屈!”
“憋屈也得忍着!”
………………
淮河上游。
阎烈立于河岸崖畔。
风萧瑟,雨朦胧。
天地昏暗,茫茫河水如泊海。
视线中,曾经的河岸早已消失,唯有极少数地势极高的地方还能立足。
手中的铁胎弓已经抬起,弓弦也缓缓拉开,直至紧绷到极致,精铁箭矢吱咯作响,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
而阎烈自己,则盯着河中不停穿梭水浪、若隐若现的紫黑色影子。
那偶尔露出的一鳞半爪大如磨盘,叫人心悸不已。
阎烈可以确定,那条蛟蛇已经发现了他,可是依旧如此明目张胆,显然没将他放在眼中。
阎烈嘴角勾起,无声讥笑。
“畜生。”
下一秒。
“轰!”
弓弦惊颤,阎烈脚下石崖开裂,整个人后退一大步,手中铁胎弓更是猛的抵在了地面,这才稳住他后退的身形。
而那只箭矢已带着咆哮的风声,一往无前,以雷霆之势激射而出。
所过之处,河面水浪自行分开,进而延伸出一条笔直的水浪,顷刻去了百丈。
然后,撕裂的风声搅乱了翻腾的水浪,掀起的乱流斩开了飓风,挡住了骤雨。
淮河上,顿时出现了一副奇特的景象。
一道乌光一闪而逝,身后跟着肉眼可见的狂风乱流,连风雨也好似紧随其后。
雪白浪花分向两侧,贯穿大半的清晰的“水槽”久不消失。
毫无疑问,阎烈的这一箭射中了那条蛟蛇。
倏然,一道水浪冲天而起。
蛟蛇的巨大身躯破浪而出,背脊上斜斜插着一截箭羽,在那伤口处,流淌的鲜血似乎极热,疯狂涌着热气水雾。
只是相对于比大水缸还要粗的蛟蛇,那支箭矢实在有些渺小。
此时,蛟蛇的竖瞳赤红,蛇信吞吐,盯着远处岸上的人影。
而阎烈……再次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