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虽然害怕,仍肯定地说:“是他!”
卫沂面色冷峻,问道:“你再详细描述当晚的情况,包括时间、地点每个人的动作和衣着。”
“那天晚上,我跟着霜月走到角门,就看见他……”
“说点新东西。”卫沂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
五月浑身颤抖,哆哆嗦嗦地说道:“那天晚上小公子闹着要吃点心,夫人拗不过,便让我去厨房取。谁曾想,霜月穿着斗篷鬼鬼祟祟的推门出来,被我撞个正着。我觉得事情不对,便跟在她悄悄地跟在她身后,到了角门。”
“我听见有人在敲门,霜月就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响了好几次,霜月才把门打开,门外来人的头顶光秃秃的,没有头发,手腕上挂着一串木珠子。两人不知道聊了些什么,霜月接过布包就往怀里揣,轻轻地把门关上,折回房间。第二天,我趁霜月不在的时候潜入,就发现了那个木制小人。”
“那晚霜月身着斗篷,看清楚她的脸了吗?”卫沂严肃地问。
“没…没有,但从她房里出来的,不是她还有谁?东西也一直放在她房间里。”五月断断续续地说着。
卫沂冰冷的目光从五月和赵夫人间扫过:“霜月何在?也带上堂来问上一问。”
“她死了。”赵夫人冷漠地说道。
“既如此,玄亦此案尚有疑点,当择日再审,大人你说是不是?”卫沂嘴角微微扬起,缓缓说道。
县令感觉后背发凉,连连点头:“世子说得对,此案择日再审,退堂!”
“笑面虎!”宋涵暗自吐槽道。
赵夫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得由五月搀扶着离开。
卫沂转身大跨步走回宋涵身旁,温柔地说道:“此事已成,表妹欠我一次。”
宋涵歪了歪头,“七郎想要我做什么?”
“先解决玄亦的事情吧。”卫沂手指轻轻地刮了一下宋涵的鼻头,“日后你便知晓。”
宋涵有些不好意思,目光游走,“我们先去问问玄亦?”
卫沂摸了摸宋涵的头顶: “好,听表妹的。”
监牢内。
“世子这边请!”谄媚的师爷带着两人前往关押玄亦的监牢。
监牢内部很暗,玄亦依靠着墙壁,盘坐在草垫上,双手合十。伴随着门锁打开的咔嚓声,他睁开双眼。
“阿弥陀佛,多谢施主帮小僧争得一线生机。”
宋涵推门进入牢房内:“小师傅言之尚早,活命的机会要靠自己争出来才对。”
“你晚上通常住在哪里?”卫沂问道。
“城郊有座破庙,最近小僧便宿于此处。”玄亦答道。
“可有人证?”宋涵问道。
“不曾,破庙荒芜,夜间更是阴森吓人,便是乞儿也不愿在此久留。”玄亦答道。
“这就麻烦了,看来得去趟赵家才行。”卫沂说道。
宋涵上下打量着玄亦:“为何被人攀污小师傅还能如此平静,倘若我们今日不出面你便没命了哎。”
“阿弥陀佛,善因结善果。倘若今日小僧命丧于此,便是避无可避的劫数。不过今日看来我与二位缘分不浅,日后还会相见的。”
“好好活着,才能说以后。”卫沂拍了拍玄亦的肩膀,转身对宋涵说道:“我们走吧,去赵家。”
赵家。
一群小厮脚下生风,手上端着各色饰物从拂柳院内进进出出,侍婢们拿着扫帚清理房间和院落,一刻不停。角落用鸡毛掸子除尘的几个婢女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