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花丛中看风景,看风景的人站在远处看你;繁花装饰了你眼中的春天,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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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年5月,奥地利的各个军工厂开始生产斯/图卡和鲁/格,政/府部门悬挂的万/字旗叫嚣地舒展着。
捷/克斯/洛伐克举国上下对此感到颇为恐慌。德国不费一兵一卒就拿下了一个700万人口的国家,不仅战略资源得到大大加强,就连作为后备兵源的人口都翻了一倍。
最要命的是德/奥合并后,整条国界线几乎一半和德国接壤,这对于虎视眈眈的德国无异于探囊取物!
当时捷/克斯洛伐克的总理爱德华·贝纳斯忧心忡忡,将目光放在了那一片狭小的苏/台德地区。该地区与德国接壤,居民以日/耳/曼人为主,民/族问题一直存在。希/特/勒如法炮制的使用‘保护受压迫的德意志裔’为借口,扶植康拉德·亨莱茵的‘苏/台/德德/意志人/党’,指挥其在当地煽动暴力,引发纷乱。
当驻捷/克斯/洛伐克的英方情/报站将消息传回英国,张/伯/伦政府还沉浸在臆想的‘和平’美梦中,甚至私下称‘苏/台德问题’是捷/克斯/洛伐克应该做出的让步。
“我像一只孤独的狼在嚎叫,但狼知道暴风雪即将来临。”当时英国主流舆论倾向于避/战,丘吉尔的强硬立场让他备受排挤。同张/伯伦本人的几次会面也是屡屡碰壁,悻悻而归。所以,在其回到查特韦尔庄园后,又向早已等候在此的斯威顿主任掀起了一阵激烈的声讨声。
“没办法,我们永远不能指望一个装睡的人能被叫醒。”斯威顿主任摊手,“这些人也许只有当感受到刀架在脖子上的凉意时,用xue才能泼醒。”
“是的,现在我们已经完全失去了不流xue就能遏制希/特/勒的最后机会。”丘吉尔握着陶瓷杯一点点收紧,‘啪’一声重重放在了茶几上,“在耻辱和战/争之间,我们选择了耻辱,但也终将迎来战/争,一场更庞大,更致命的战/争。”
“幸好不是所有国人都是这么糊涂,当战争真正波及我们的祖国时,还有这样一群人会成为我们的中流砥柱。但是,政府的影响不可忽略。”斯威顿主任叹了口气,“我们所有的活动都被密切注意着,亚瑟告诉我他们平均训练时长仅180个小时,比戈/林猪领导的那帮人少了70个小时!而当纳/粹在1935年秘密重建空/军的时候,我们才开始提升我们空军军/费!”
都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当时的英国,实权还不在丘吉尔手中,纵使他和他在‘强硬派’中的一众追随者再有远见,除了和张/伯/伦政府一遍又一遍的磨嘴皮子,多吃几碗礼貌的‘闭门羹’之外,也无法再有其他的大动作。
其实,他们的心血并不算完全白费。只不过在这之前,
德国的各项法/案政/策开始渗透到奥地利的方方面面,比如《纽/伦/堡法案》还有针对犹太—布尔什维克主义的野/蛮的文/化清洗。
本来今天两个姑娘应该很高兴,因为她们的老教授作为资深学者,被纳/粹官方邀请去维也纳参观举办的文化艺术展,她们今天可以提前1个小时放松,还有下午的半天假。但莱娜一反常态的,对此兴致缺缺。
“好的孩子们,我现在给你们布置下这堂课的作业,然后你们再自习一会,下午好好休息吧。”
教室里响起了一阵小小的欢呼声。
“嘉妮,今天下午如果你有时间,我们去一趟蒂尔加滕公园好吗?”莱娜递给她一个纸条。
“应该有,如果我家里有什么事,我再临时给你打个电话?”郁栀思忖了一下,很快回复。
“好,但愿不要吧。”放学铃声欢快地响起来,莱娜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一个人在家可真不好受。”
“谁说不是呢。”郁栀点点头笑着附和,“天气热了,公园旁边的Sinalco苹果汁还可以。”
到了夏天,沉闷的柏林似乎变得活跃了一些,六月的阳光像融化的金箔,缓慢地浸润着勃兰登堡门砂岩浮雕的每一道褶皱。似乎也只有到这个时候,人们才能找到一点关于这座城市的严肃之外的一点情致,啤酒花园会热闹起来,清凉的夏风混杂着上好的手工啤酒的香醇。
“嘉妮,我们是先去公园,还是坐着歇一会?”
“要不先去公园?现在没那么多…啊我们国家的军人什么时候这么有情调了?”郁栀看见三三两两国防军一个人散步,或三五成群的聊天,但无一例外兴致都很高。
“附近好像有军部驻地,平时要是有半天休假他们会来这里…”在看到其中一张面孔时,郁栀明显愣了一下,而莱娜也突然噤了声,拽紧她的衣角。
“嘉妮?”维尔纳的话是对着郁栀,眼睛却是盯着莱娜,“你和…你们也来散步吗?”
天哪,世界真小呢…
“你好,维尔纳…是的呵呵,真巧啊。”郁栀觉得此时的自己真的很多余。她又跟他其他的同僚点了点头,赶紧拉着莱娜从中抽身。
“莱娜…看,那里有栀子花,我们去看看怎么样?”郁栀扯扯好友的衣袖,惊喜的指着那一片缀在一树绿意间星星点点的莹白。栀子花在德国不算常见,能碰上开成这样好看的那就更少了,“那是我们家最喜欢的花。”
“好香的花…”莱娜赞叹道,全然没注意到某位忠犬一样的男人已经默默的跟在后头,“啊嘉妮…你的名字不就是栀子花的意思吗?果然是名如其人呢。”
“谢谢。那你呢,莱娜?”
“我各种都很喜欢,但要说特别喜欢的…”莱娜现在的坏心情已经被风拂去了不少,当那一片油画质感的蓝闪入眼帘,随之涌上心头的便是如水般的忧伤,“也许是鸢尾花,蓝色的鸢尾。”
“她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比如幸运?”
“不…深蓝色代表坚定的忠诚,浅蓝色代表温柔的思念…当有资格去思念而非单恋一个人时,我们才会心甘情愿的献出我们的真心。就像这由浅入深的蓝色鸢尾一样。”莱娜沉浸在伤感中无法自拔,“嘉妮,上帝赐予我欣赏他人的智慧,却没有赠我以追求的勇气…我在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偷发现了一个宝藏似的男人,却遗憾不能成为那位藏宝人。”
莱娜自幼因为敏感的心性和平常的德国孩子不一样,在还是喜欢读《格林童话》的年纪,她偏偏对希腊神话情有独钟。
“…你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你对维尔纳动真心了吗?”郁栀怎么说也是被含蓄的东方文化浸染了两辈子加起来几十年的人,很快就从这段话中抓住了重点。
“维尔纳…他或许不会再喜欢我了。就在昨天,我哥哥刚刚跟我摊牌,不管我了。可是一切都太迟了…没有一个男人喜欢被女人拒绝…我还拒绝了他两次…”
“谁说不会再喜欢?”
“你来做什么?”莱娜带着哭腔的声音被生生截断,泪眼朦胧的转向来人,随即羞恼的转向别处,“又来看我笑话?!还有,偷听女士谈话…你的…绅士风度呢?”
“绅士风度?面对你的时候,我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