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客户就是一傻/逼，一幅画改了十多版，最后来一句还是最开始的最有味。

成青亦态度良好，面带微笑点头应和，就等着买家点头发尾款，没想最后半小时买家又挑出不满意的点，硬是对着背景角落里的一个小装饰品说颜色太暗，不够抢眼。

“喂，什么事。”成青亦盘腿坐在茶几旁，平板上的画面来回变换，手机开着外放摆在地板上。

江越那边嘈杂声不断，江越的声音夹杂着欢笑声传来：“我今晚不回去吃了，公司有聚会，你来吗？”

“不去。”

“哦，行。”江越想把电话挂了，最后又掐着时间说，“我今晚可能会晚点回去。”

成青亦敷衍几句：“知道了，少喝点酒。”

成青亦空出手挂断电话：“拜拜。”

成青亦感觉江越好像还有什么话想说，瞥了眼手机，刚好弹出一条新消息。

客户：麻烦尽量尽快点，谢谢啊！！！

成青亦立马把手机倒扣，撑着眼皮陪着客户，又磨蹭了近两个小时，才哄着客户点头。

今天是许应生日，上周许应就在群里提前预告，说这次成青亦无论如何都要出来。

自从成青亦搬家后，和陈诫许应见的面屈指可数，因为成青亦和他们的作息完全反着来，天微微亮时，成青亦才顶着黑眼圈拉窗帘睡觉，天黑透时，成青亦快醒了。

一开始，成青亦的作息还是很正常的，但他最近的客户基本都是外国人，凌晨两三点弹出个会议邀请，成青亦摸着时快时慢的心脏感觉再下去要死了，于是毅然决然地投入另一个半球的生活。

为了不在许应生日吃饭时睡在桌上，成青亦已经调整几天了。

成青亦如释重负地松下肩膀，闭上眼往旁边一躺，脑子里说不清的混乱。

这些天和江越住在一起，两人的关系说不上多好，起码不是以前那样一碰面就冷笑放狠话，偶尔能开开玩笑，大部分时间都是客客气气。

成青亦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就是莫名不舒服，像有根细线勒着他的脖子，没有多难受不能容忍但就是膈应得慌。

成青亦努力睁开眼睛，看到离六点还有五十多分钟，便安心地躺在地板上等着陈诫过来接他。

小区门口。

陈诫摇下车窗，面无表情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小区门口，耳边不断回响成青亦说的“我快到了。”“我下楼了。”“我还有几步就到了，你再催我爬你头上去。”

保安亭里年纪不过三十的保安横拿着手机，低着头手在屏幕上来回滑动，嘴里叫骂着：“打排位掉线你是不是脑/残啊！傻/逼吧你！****”

亭子外面的玻璃蒙了一层雾，保安骂骂咧咧地打完一局，正想继续开一局，抬头拿了瓶水喝，眼睛瞄到停在门口的车。

“哎哎哎，小区门口不给停车，赶紧开走。”保安把手机揣兜里，推开门，直冲陈诫车走来。

“王哥王哥，这我朋友来接我的，我们现在就走，不麻烦你了啊。”成青亦原本慢慢悠悠地从五十米外的小路晃过来，看见保安站在一辆车前说着什么，保安侧过身，露出车内人的脸。

艹！陈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