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晓玲胆子小,一手拽着金小清一手拽着新男友,小声问:“窦迟不是要提问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啊?”
“我也不清楚,但是情境突然转变……这里很可能是某座异境。”
金小清年长几岁,知道的事情自然比两个年轻人多,而且她对窦迟相对信任,面色疑惑的说:“为什么让我们进来,躲在这儿窦迟可以带我们脱困?可他为什么不直说呢?”
没有窦迟在身边,青鸢神情萧索,站在稍远位置默默观察在场众人。
钱啸叔侄与其他人拉开一段距离,低声说:“窦迟不会无缘无故做这么无聊的事,他把我们聚在这儿……难道是怀疑在地上写字、布局的人,在我们六个人之中?”
除了窦迟身边那个女孩,酆都、滇川两位,地上出现字迹的时候,当时只有六人在场。
可他为什么没有把话挑明,是想找出布局之人,还是把人支开想办法脱离异调局的困境?
钱啸看了眼自家侄儿,低声说:“小铎,留点心,跟那四人保持距离……”
话没说完,他心里对钱步铎也产生了几分怀疑。
“好的。”
钱步铎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两步。
此刻九人聚在一起,他唯一信任的只有自家叔叔,“二叔,这是什么异境啊?看起来有些凄凉,微风落叶,远处那些山,怎么感觉跟真实的世界差不多。”
“还不清楚,咱们跟着那位尚老先生,多留意那位青鸢姑娘,她应该知道很多事。”
“好。”
等了一会儿。
见众人适应环境后,尚老先生背着双手,顺着小路慢悠悠往前走,“跟我过来吧,去前边看看会有些什么。”
他倒是知道蟠龙珠,以前也听郑克己讲过游乐场发生的事,可是‘灵’会借宿哪个人身上吗?
典籍中记载,灵会选择气血充盈、意志力较弱之人。
这样看来,它选择钱氏小辈以及异调局那两个年轻人,三个人可能性较高。
但因为不了解众人的性格,他也无法排除另外三人的可能性。
之前在小院,窦迟请两人喝过无忧酒,尚老先生感觉体内韵气动荡,竟然有种参悟四境的冲动。
只是自从进来异境,体内的韵气似乎被压制了。
众人来到小路尽头。
直径三十米的圆形平台,棚顶的盖布已然破烂,二十多个人头马身的四脚兽,身上串着铁杆、呈环形排列。
望着熟悉的场景,郑克己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握着手里的翠玉尺,环绕圆形平台慢慢踱步。
“这是游乐场?”赵常阀盯着模样古怪的木马,沉声说道:“尚老先生,还有这位姑娘,能不能解释一下,窦迟为什么让我们来这个地方?”
郑克己从圆形平台另一侧绕回来,束身而立,右手的翠玉尺在掌心转了几圈,解释说:“异调局十九人,只有六位幸存下来,窦迟怀疑你们之中至少有一位,被邪祟缠上了。”
邪祟?
六人互相对视,茫然中各自带着几分警惕,乔晓玲甚至放开金小清、吴晓飞两人,下意识往旁边挪了几步。
钱啸若心道果然如此,只是邪祟之说是不是有点糊弄人?
他思忖片刻,问道:“然后呢,我们要怎么做?”
“钱先生,不知您有没有听过‘灵’,目前我们只是怀疑,暂时无法确认它的存在。但是进来之前,窦迟托我代他传几句话……”
郑克己说着,目光在六人脸上一一扫过,慢声说道:“噬骨蚁死光了。”
“执事牌窦迟已经拿走了。”
“绝阳阵已经破了。”
每说一句,中间都会停顿片刻,可是赵常阀等人脸上只有茫然,没有出现愤怒、惊惧的表情。
“灵会借宿在某个人身上,如果它没有主动暴露,即便是当事人也不能发觉它的存在,但是被灵借宿附身之人,大概率是气血充盈,相对意志不够坚定的人。”
郑克己把手里的翠玉尺指向钱氏叔侄,“钱步铎。”
随后,翠玉尺又指向吴晓飞、乔晓玲,“还有你们两位相对比较可疑,窦迟说,如果可以的话还请现身,谈判也好、交易也好,各取所需,没必要在这儿耽误大家的时间。”
“二叔,我、我知道自己的状况,我绝对没有被什么邪祟附身啊。”
钱步铎脸色不大好看,抬手指着异调局四人,大声道:“肯定是他们,那个邪祟肯定在他们中间!”
乔晓玲吓得快哭了,双手疯狂摆动着,“不不、不是我啊,我……呜呜,我才没有被邪祟附身,而且我从小身体就不好,跟、跟气血充盈没有一点关系。”
吴晓飞想去安慰她,不过他刚走两边,乔晓玲顺即往后躲闪,“别,你不要过来呀!”
——嗡!
旋转木马的平台周围,忽然亮起一圈小灯。
装置启动,带着一圈木马缓缓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