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直昏迷不醒的少女苏醒了过来。
她揪着被子,躲在架子床下的墙角,迷茫的问:“你们是谁?我这是在哪儿,我是谁?”
本来还想询问情况的刘主任愣了,赶紧找来医生:“她这是怎么了?”
医生和护士们安抚了许久,经过检查,医生得到结论——病人这是被打坏了脑袋,能不能恢复记忆很难说,能活下来已经非常幸运。
刘主任拿出口袋里仅有的一颗糖果,哄道:“你别怕,我给你吃糖。”
她拿出从少女口袋里找出的身份证明,上面赫然写着金宝霖三个大字。
支边青年的名单里没有这个名字,证明地倒是有这个人,但是个没有姓名的孤女,前段时间突然起了名字,然后失踪了。
大家还以为是死了,没想到竟然是跑去做了支边青年。
由于当地没有家属,这边也的确缺人,刘主任就决定留下这个可怜的孩子。
但没想到,这孩子竟然失忆了。
刘主任离开病房,冲着想询问的陈连长摇头。
陈连长叹气:“我们去的太迟了,伤害金同志的匪徒已经逃跑。如果不赶紧把人揪出来,我这心里不安定。”
风沙淹没踪迹,他过去的时候一切证据全部消失,甚至周大柱还好几次迷了路。
刘主任说:“那现在只能抓紧边防巡逻,集合群众的力量,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眼看金宝霖这边没有希望,陈连长也只得打道回府。
病房里,金宝霖听着两人的对话,慢慢喝了口温热的马奶。
她才不会用周梅花的身份。
现在使用的身份是王三制作的假身份,确实有那么个人存在,只是那个女孩已经意外身亡。
女孩小时候就父母双亡,亲戚们都不愿意要,所以是个无名无姓的孤女。死后被王三钻空子盗用身份,起的名字当然也被金宝霖篡改。
反正也没人关注,所以她改后也没人发现。
当地巴不得孤女离开,才不会要她回去。
艾家人也死绝了。
如此,身份便过了明路。
接下来的几天,陈连长带人多方走访,猜测金宝霖是偷偷上的火车。因为人多,所以火车方面没有及时排查。
下火车后就遇到了匪徒,并且有人看见她是被无意识扛着走的。也就是说,她是被人打晕带走,很可能是发现了什么事。
又或者是,匪徒看她长的漂亮起了心思。
可惜搜查一无所获,大家只能提高警惕,不让类似事件再次发生。
脑袋上的伤口恢复的慢,金宝霖就在医院多待了一段时间。
没事就到处闲逛,听人说话,喜欢看书。
大家看她面相小,脑袋又受着伤,就由着她去了。
在一次户市医生与本地居民牛头不对马嘴的争吵中,金宝霖突然蹦出一句:“她不是这个意思。”
这位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医院看病的年迈的姆妈(奶奶),在自家的羊被草原医生判定为没救以后,就想着来医院看看能不能救她的羊。
可医生却把她指着肚子咕噜叫的肢体语言当成病人看待,医生要看病,老妇人又不让看病,所以双方产生了误会,进而发生争吵。
年轻的医生愣了:“是吗?”
等到医院会双语的护士赶来,确定了金宝霖说的是对的,同时告诉老奶奶医院是治人的地方,羊生病了得去看兽医。
老奶奶遗憾离开后,护士惊喜的看着金宝霖:“你真厉害,你之前学过吗?”
金宝霖茫然的摇头:“就天天听, 听多了就会了。”
这里曾经是苏方投资建成的友好医院,但前不久刚更名为反修医院。
病人们不多,医护们里说什么语言的都有。
黄沙之中,天山之下,古朴的草原人民不只有一个少数民族。多个少数民族的语言不同,也有相同之处。
自从部队与支边青年陆续到来,人数壮大后,翻译就成了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