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裴掠坐在办公室里待到现在才想起白天和桁易安的约定。
月色昏沉,裴掠打起精神特意在私人停车库中挑选了一辆手感好的摩托车。
他戴上头盔,发动车子,引擎声在车库里响起。
摩托车驶入街道。风吹动他的头发和衣角。
要些时间才到咖啡店,店门关着,招牌亮着暖黄色的灯。桁易安靠在门边的墙上,脚边趴着那只橘猫。
裴掠透过视窗望着远处拿到模糊而修长的人形,勾起的嘴角藏在头盔下。
裴掠下车;“等多久了?”
“没多久。”桁易安说
他从车把手上拿下头盔轻轻地帮桁易安带上:“你应该庆幸是我驾驶而不是别人,我怎么会让你受伤,大不了同归于尽”桁易安根本没人他,他却莫名其妙的说着
桁易安有些费解,还是迈开腿横跨在机车后座:“我能信你吗?”
“交代在我手上不委屈你”裴掠重新旋转油门转把,霎那间的嗡鸣打破了咖啡店外的宁静;“搂住我”他通过后视镜窥着后座的人傲慢的手迟迟不肯搂上,裴掠坏心思的发动机车,猛地向前一蹿
桁易安的身体轻轻撞上裴掠的后背,膝盖无意擦过他的腿侧,裴掠腰间随即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环住。
“坐好。”
机车驶出,风从耳边掠过
桁易安靠在他的左肩上,风随着速度很急的吹在脸上。
路灯的光晕在眼前连成一片。裴掠感到桁易安的下巴轻轻抵在自己的肩膀,数不清是第一个路口转弯时,他稍稍加快了速度,腰间的胳膊立刻收紧了。
“你他妈”桁易安的声音被风弄得听不清
机车沿着滨海大道驰骋。油门加满的刹那,桁易安那件米棕格子的衬衫在风中扬起衣角。裴掠向来追求速度胜过一切,轮胎擦过柏油路面,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他们穿过一个又一个弯道,每一次转弯都流畅而稳定。夜风拂过,排气筒微微发烫,而在每个弯道的尽头,留下的只有尚未散去的微风和星光。
最终在小卖部门口停下
熄火,撑地,甩腿下车。三个动作一气呵成,裴掠站在风里等着后座的桁易安
桁易安坐在机车后座摘下头盔时,甩落缠在发丝上的汗珠,长腿打开越过去。
裴掠转过身看着桁易安“怎么样?渴了没?”
桁易安一如既往板着脸像是没有经历刚刚的激情;“我喝百岁山”
裴掠走进小卖部在柜子上上下下扫视好久都没有看到百岁山:“老板百岁山没有了吗?”
中年大叔瘫在收银台后的旧沙发上,手机里传来模糊的电视剧对白,他头也不抬,懒洋洋甩出一句:“柜子上没有?那卖完了”
裴掠探出身子:“喂,百岁山没有了”
“那算了”
裴掠拧开瓶盖∶“嘴这么挑?”他故意把矿泉水怼到桁易安嘴巴
桁易安偏过头没搭话,自顾自的坐上后座。
裴掠转动把手,引擎却毫无反应,他又转动了好几下,依然无动于衷:“妈的,这时候坏了”
桁易安不禁的哼出声;“走了这么远的路,你和我说坏了,那现在呢?怎么回去”
画面一转。
两人推着车走在无人的公路上,轮胎偶尔碾过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桁易安走在左侧,衬衫袖口卷到手肘,裴掠的皮衣拉链没拉,夜风灌进去,吹得衣摆微微晃动。
“油箱见底了?”桁易安说,拇指蹭过仪表盘,指腹沾了一层薄灰。
裴掠“嗯”了一声
公路像一条灰白的蛇,蜿蜒进远处的黑暗里。桁易安突然停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却发现里面恰好剩下两支。他咬住烟,抬眼看向裴掠:“来一根?”
桁易安突然停下,烟盒在掌心转了个圈。他咬住一支烟滤嘴,另一支递向裴掠,却在对方伸手时倏然收手,挑眉:“求我”
“你教教我,怎么求?”裴掠握住桁易安拿烟的手,低头咬住烟的滤嘴,两人的呼吸在烟丝燃烧的细响中交缠,夜风卷着烟灰扑向桁易安的领口
桁易安突然用膝盖顶开裴掠的腿,另一只手扳住他的后颈,将两人的距离压到极限。烟头几乎相撞,火星溅落在裴掠的皮衣领口。
“这样求”
他退开时,桁易安的眼神暗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那副懒散的样子:“有病”
裴掠摸出打火机;“凑近点”两根烟头触碰在一起,一并点燃,裴掠抬眸,视线便粘在桁易安细长的睫毛上。
他们继续往前走,烟在夜色里明明灭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