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垂着,显然是断了。
另外两个斥候的状态比他更差,一个已经陷入昏迷,另一个勉强站着,眼神涣散,身体抖得像筛糠。
“将军……”
张小虎的牙齿上下打着颤,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却迸发出一股难以抑制的狂热与兴奋。
“找…找到了!”
“山…山里有谷!好地方!天赐的好地方!易守难攻!”
李信心头剧震,狂喜几乎要冲破胸膛,但他强行压下,一把扶住张小虎。
“其他人呢?”
“你怎么伤成这样?”
“暴…暴风雪……”
张小虎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讲述着这几天的遭遇。
“进山第二天…就遇上了…白毛风!那风刮得人睁不开眼,跟刀子割一样!”
“马惊了…李老四…他…他摔下了悬崖…没…没救上来……”
“王麻子为了拉我,被山上滚下来的石头砸断了腿…我们…我们只能把他留在后面的一个山洞里……”
“我们仨…是拼了命…才冲出来的……”
他每说一句,周围士兵的脸色就沉重一分。
十人的队伍,一人当场死亡,六人失陷,生死未卜。
这代价,太过惨重。
“张济!”
李信朝着人群后面厉声吼道。
早已闻讯赶来的老中医张济,立刻带着两个卫生队员挤了进来。
他们动作麻利,没有半句废话,迅速将张小虎三人抬进最近的帐篷。
温水、干净的布条、还有那刺鼻的“火酒”很快被送了进来。
张济检查了一下张小虎的左臂,眉头一皱:“脱臼了,忍着点!”
说罢,他一手托住张小虎的肩膀,一手抓住他的手腕,猛地一错一送!
“咔嚓!”
一声清晰的骨骼复位声响起。
张小虎疼得闷哼了一声,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但硬是咬着牙没叫出声。
另外两人主要是严重的冻伤和数不清的擦伤,张济指挥着队员用“火酒”小心翼翼地为他们消毒伤口,再用煮过的干净布条细细包扎。
那刺鼻的烈酒气味弥漫在帐篷里,非但没让人不适,反而让围观的士兵们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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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张先生在,有这神奇的“火酒”在,这条命,多半就能保住。
“将军。”
张小虎忍着剧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眼神亮得惊人。
“那山谷…那山谷的入口,真的就跟赵老栓说的一模一样!”
“窄得很!最多只能并排过两匹马!两边全是刀劈斧砍一样的峭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进去之后…豁然开朗!里面大得很!有一条小溪,水特别清亮!还有大片的平地,那土都是黑的,油光发亮!绝对是好地!”
他越说越激动,苍白的脸上泛起一阵潮红。
“我们没敢太深入,但粗略估计,藏下我们三千兄弟,绰绰有余!”